“伊尼！”斑龍握緊長槍跑過去。
東方霸王意味不明地看了東方未明一眼。
“伊尼。”斑龍單手扶起伊尼。
伊尼搖晃昏沉的腦袋，迫使自己清醒，“茶旗呢？”
“被吳地的茶商拿走了，比賽結束，我們出賽場。”東方霸王腳尖勾起地上的長戟，踢進伊尼手中。
顏悅：“其他人呢？”
東方霸王：“夫子被困在前面，其他人也許早一步出了賽場，我們去和夫子會和，一起出賽場。”
“嗯。”其餘四人點頭。
一行人沿著小徑直行，東方未明腳步卻越來越慢，落在隊伍最後面。行在最前面的東方霸王察覺到不對勁，停下腳步，回過頭來。
東方未明臉上莫名多了一層寒霜，深綠的頭發凝成塊，其間夾雜著碎冰。
“未明？”東方霸王快速掃過其他人，均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發現異樣，疑惑地喊道。
桃枝在顫抖，地面越來越冷，東方未明能感覺到地底的怪物正在沖破束縛，他臉上的寒霜變成薄冰，顫抖著嘴唇說：“快離開這裡。”
一行人面露惑色，顏悅不解，“我們剛剛不是說去找夫子會和嗎？”
地底的樹根在哀嚎，東方未明感同身受，“來不及了，快走。”
和東方未明相處多年，東方霸王太瞭解他了，非必要的情況，他絕不會做逃兵。東方霸王抓著東方未明的手腕，“我們走。”
顏悅邊走邊說：“還要去找夫子嗎？”
東方霸王：“魁首現，賽事畢，他們自會出賽場。”
黑衣客看著水幕前疾行的人，問身側的道童，“比賽結束，賽場為何異變？”
道童偷瞄閉目的瞭然一眼，低聲說，“大師兄在幫師兄渡道。”
黑衣客：“夫子已經修得百種道法，還要渡道？”
道童：“嚴格來說，師兄只修得九十九種道法，只差最後一道，師兄便是真正修得百種道法。”
黑衣客：“最後一道很難嗎？要了然道長親自出手。”
“不難。”道童遲疑片刻後說，“其實最後一道是所有道法中最簡單的一道。”
“喔——”黑衣客說，“既然不難，為何夫子一直停在最後一道？”
道童：“因為最後一道叫做「殺道」。”
賽場內，東方霸王幾人快步往桃林外趕。寒意穿過鞋底蔓延全身。地縫裡鑽出八角雪霜，桃樹被冰覆蓋，天降大雪，桃樹悲鳴，東方未明全身僵硬，舉步維艱，他感覺到冰刃刺穿樹根，穿過泥土。
東方未明抓開東方霸王的手臂：“你們先走。”
“不行，要走一起走。”東方霸王抓住東方未明的手，拖著他往前走。東方未明雙腿凍成冰棒，根本邁不開腳，“我不會有事，你們先走，快出賽場。”
“我們扶你一起走。”伊尼和斑龍掉頭走到東方未明左右兩邊，架起他的手臂往前走。
雪花堆在桃樹上，桃枝折斷的聲音此起彼伏。小腿長的冰錐毫無預兆地從土地裡鑽出，一行人走得心驚肉跳。僅僅半柱香的時間，桃林變成白茫茫的一片。密密麻麻的冰錐從地裡鑽出。
東方未明五髒六腑被冰凍住，艱難地開口，“地底有東西……你們…小心。”
說完，東方未明垂下頭。伊尼看了東方未明一眼，“他暈過去了。”
東方霸王拔出護甲裡的匕首，砍斷跟前新鑽出的冰錐，“我們走。”
東方未明暈倒前說的話縈繞在耳邊，幾人心裡極度不安，地底到底有什麼東西。
地下漆黑一片，伸手不見五指，兩點血紅在黑暗裡格外耀眼。周圍是被冰封的樹根，雪千秋杵在原地，雙拳緊握，青筋吐出，咬牙切齒，“滾出去。”
四下無第二個人，雪千秋再次怒吼，“我讓你滾出去。”
“短短七年，你就忘記了你是誰。”腦中的思維佔據雪千秋的身體，雪千秋怒意消退，雙眼鄙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