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逛什麼?”水幕前,蜀楚侯看著順著大路進城的百道夫子怒道,“拿到茶旗就回來啊。”
道童摸著鼻子………乖乖回來就不是師兄了。
又一群人從道館門口吐出來,相比第一批出來的人,這批人更慘,臉上青腫認不出原來的面貌,只有憑衣服才能認出他們是百色的人。
“誰把你們打成這樣的?”百色的一位茶商甲問。
茶商丁口齒不清地說:“我們剛進去就遇見了雪千秋,我們都是被雪千秋打成這樣的。”
茶商甲:“雪千秋是最後一個進去的,你們最開始就進去了,怎麼會遇見他?”
茶商戊捂著脫臼的肩膀說:“真的是他,我們絕對沒有認錯。”
賽場內,百道夫子望著面前的城池,“一模一樣……師兄有本事。”
“夫子!!”
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,百道夫子扭頭,看見雪千秋站在他的背後。百道夫子表面熱情,藏在袖子裡的手臂碰了碰裡面的茶旗,確認東西還在。
雪千秋望著城門:“賽場裡怎麼會有一座和蜀楚城一模一樣的城池?”
“這賽場是我師兄建的,師兄向來喜歡偷懶,估計是他按照蜀楚的模樣建的賽場。”百道夫子說,“這賽場花一日的時間就夠了,師兄還花了七日,看來師兄的道法退步了。”
雪千秋:“你說瞭然道長會把茶旗藏在什麼地方?”
百道夫子裝出茫然的神情:“師兄鮮少進城,我也不知道他會把茶旗藏在什麼地方,不如我們進城找一找。”
街上人流湧動,剛進城,一群面露急色的人朝他們奔來,百道夫子全身繃緊看著人群從身邊經過,雪千秋抓住一人問,“發生了何事?”
“前面有人打起來了。”路人甲回答完匆匆忙忙逃走。
“打起來了……”百道夫子一臉興奮,逆著奔跑的人群前行。
商販散去,被劈成兩半的籮筐隨意躺在大街上,寬敞的街道寂寥又蕭瑟,相距百米,街上站著兩人,一人懷抱琵琶,一人手執桃枝。
百道夫子找了個能看熱鬧又不會殃及池魚的地兒,拖了把椅子坐下,看著大街上的兩人,滿目期待。
東方未明輕輕撥動音弦,看也不看對面的人一眼:“只要你現在離開賽場,我便不為難你。”
“我千裡迢迢來到此處,不論如何,也要爭個一二,即便你是東方家的人,你也沒有資格讓我離開。”顏悅摸去嘴角的血跡,眼神堅定。
剛一進賽場,顏悅就遇到東方未明,有意避開,可東方未明就像得了失心瘋的瘋狗一般,見誰就咬,一言不發,就朝她動手。
聞言,東方未明抬眸,把手中的琵琶放在一旁。
“他這是什麼意思?”宋佶看著水幕裡人驚訝地問道。
蜀楚侯:“東方家的人一個德行,他放下琵琶是因為他覺得對方不值得他動用琵琶。”
賽場內,雪千秋靠著柱子,看著面對面站裡的兩人,“你覺得誰會贏?”
百道夫子:“等他們打完不就知道了。”
東方未明渾身散發著肅然的殺氣,背負雙手,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顏悅,一腳踹向顏悅腹部。猝不及防,顏悅來不及躲閃,被東方未明踹倒在地,嗆出一口血。顏悅還未爬起,只剩下殘影的東方未明沖到顏悅面前,睨著顏悅,語氣冰冷,“你輸了。”
“出了賽場的人才算輸。”顏悅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,快速爬起,不疼不癢的推了東方未明一把。
水幕前,道童看向瞭然,“要把她召回嗎?”
瞭然:“賽場規矩,認輸方可召回,她未認輸,不可召回。”
東方未明冷漠地掃了一眼被顏悅推過的位置:“只要你認輸,便可以出賽場。”
“我沒輸。”顏悅勃然大怒,怒吼道。
東方未明抬腳,再次踹向顏悅腹部。發白的指節突然抓住東方未明的腳,鮮紅的血滴在藍色的長袍上,變成烏黑色,顏悅垂著頭,聲音低沉,“我沒輸。”
顏悅個頭嬌小,看上去柔柔弱弱,風吹就倒,東方未明卻感覺腳踝被牢牢抓住,捏得生疼。經歷百場戰事,東方家從無敗績,東方未明也一樣,不論對方是誰,都會成為他們手下的殘兵敗將。東方未明蓄力,抬起另一隻腳,踢中顏悅的下巴,顏悅頭向後,口中噴出的血在空中揮灑成一道弧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