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道夫子有點後悔養了一隻藏不住話的祥瑞,“是戲班班主要我幫忙,班主和我交情深厚,我沒法拒絕,才答應的。”
“他在撒謊。”花花在雪千秋耳邊說,“是他自己要求去的。”
“………”百道夫子臉上掛滿黑線,“小點聲,我聽得到。”
雪千秋適時而言:“申時三刻到現在還有半柱香的時間,不如我帶著花花,等你結束之後我再帶它去找你。”
“好。”花花搶先答應。百道夫子無奈嘆息,“麻煩雪兄了,等我忙完,立刻來接它。”
雪千秋回以微笑。
百道夫子扭頭去了戲班,雪千秋和花花抱著竹筍回到雪鳶上。雪銀舞剛給雪王重新梳洗完。雪王換上新的衣服,除了看上去華貴之外,沒有一點王孫貴胄的氣焰。雪千秋剛上雪鳶,雪王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新衣。
雪千秋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雪銀舞,“舅舅交給你的那些,都記住了嗎?”
雪王笑吟吟:“都記住了。”
幾人在船上等了半個時辰左右,林府的管家來雪鳶上請雪王等人去林府赴宴。
林管家人過半百,講話時臉上總堆著笑,見雪王時滿嘴都是恭維的話,雪王拿出皇家的氣勢,按照雪千秋所交應和了幾句,坐上林府的轎輦前往林府。馬車內,雪王、花花坐在一排,雪銀舞和顏悅與雪千秋相對而坐。雪王仰著頭,“舅舅,林府的人好像不是你說的那樣。”
雪千秋說:“臨出發前讓你背的詩還記得嗎?”
“記得。”雪王朗朗背誦,“一葉蔽目,不見太山,兩耳塞豆,不聞雷霆。”
背完後,雪王說:“舅舅,我明白了,看人不能看只看表面。”
雪千秋寵溺地摸了摸了雪王的頭。
馬車沿著大道行駛,轉了一個彎,行駛百米,便到了林府。門口賓客絡繹不絕,瞧見馬車駛來,紛紛後退讓出一條道路。馬車停在大門口,林管家在馬車前搭上板凳,雪銀舞掀開車簾,第一個跳下馬車,掃了眼氣派的林府,轉身扶著雪王下車。
林甫在門口迎客,見雪王走下來,立即湊上去,躬身行禮,“林甫叩見雪王。”
雪王端著架子,面無表情,語氣森嚴,“本王從雪域而來,沒有攜帶貴重物品,今日是你壽宴,不能無禮,聽聞林夫人身體孱弱,本王從雪域帶來了雪蓮和雪參各一隻,願林夫人早日康複。”
林甫受寵若驚地從雪千秋手裡接過禮盒,“多謝雪王賞賜,雪王裡邊請。”
林甫把禮盒遞給林管家,親自帶著雪王等人走進大廳,領到最中間的一桌坐下。
林甫忙於招待其他客人,客套幾句後離開。他前腳剛走,林甫的人帶著宋佶和蜀楚侯走來。
宋佶快速掃過林甫的院子:“楚兄,林甫這院子可比你的院子氣派。”
“老子能和他比嗎?”蜀楚侯板著一張臉,“他的老師是東方神蒲,老子的地位可是老子一仗一仗打出來。”
“楚兄你莫要生氣,雪王他們還在這裡呢。”宋佶小聲提醒。
“雪王,真巧啊。”蜀楚侯大大咧咧在雪千秋身邊坐下,“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。”
雪銀舞心直口快:“宋知事住在你府裡,他來宴請雪王,你居然不知道?”
蜀楚侯臉上的肌肉肉眼可見地抽搐,罵道,“他這幾天到處跑,去了哪裡也不告訴我,沒想到是他去宴請的雪王,林甫這個老東西,自己的人不用,讓監察使幫他跑腿,膽子可真肥。”
宋佶小聲提醒:“林甫今天壽辰,楚兄你嘴裡積點德吧。”
“老東西———”蜀楚侯罵了一聲後止住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