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陵仙曲,皮影化人,東方霸王
“吃——飯——了——”
一早,所有人又在道童的喊聲中醒來,和以往一樣,花花抓著百道夫子的手臂把他拖下床,來到院子裡的水缸邊,才把人放下。
水缸上放著從中間劈開的竹筒,山泉水順著竹筒流進水缸裡。花花站在水缸邊的石頭上,伸手捧了一掌水,小心翼翼地轉身,潑在百道夫子的臉上,再跳下石頭,一後腰坐在百道夫子臉上,左右晃動,幫百道夫子洗臉。
估摸著差不多之後,花花站起來從夫子口袋裡取出用換掉的毛做的牙刷,在水缸裡攪了攪,左手掰開百道夫子的嘴,右手把牙刷放進他的嘴裡,熟練的上下左右攪動。
百道夫子口吐白沫,花花抽出牙刷,捧了一掌水澆在百道夫子嘴裡。花花幫百道夫子閉上嘴,跳上百道夫子腹部,在上面跳動,百道夫子的嘴裡噴出半米高的水。
花花雙手放在嘴邊,湊到夫子耳邊大吼,“起來了。”
“咳咳咳。”百道夫子掏了掏耳朵,撐著地跪著,對準瞭然的房間拜上三拜,再站起,“走,我們去吃飯。”
來到北院,百道夫子驚奇地發現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發紫的瘀傷,心道,門主下手可真狠啊。
喜毫不掩飾臉上的傷,邀請百道夫子來他這桌,剛坐下,喜就問,“除了吳地、雪域,還有其他屬地的茶商來參賽了嗎?”
“目前只有吳地、雪域、還有你們百色三個地方的茶商來到這裡,其他的估計還在路上。”百道夫子喜歡出吃辣的豆腐腦,開啟辣椒醬,勺了一勺辣椒醬放進碗裡。
喜吃著清湯抄手問:“吳地的茶商也住在道觀?”
百道夫子端了一碗清湯抄手,一口抄手,一口豆腐腦兒,“吳地來的茶商叫顏悅,前天剛到,在這裡住了一晚上後,昨天住山下去了。”
喜放下勺子:“實不相瞞,昨天晚上我和兄弟們在山後洗澡時,遇到一位群黑衣人,我們臉上的傷都是和他們交手時留下的。”
“昨晚我睡得熟,沒聽見動靜。”百道夫子裝出茫然。
喜真誠地問:“為首的黑衣人是位女子,觀中除了我們,可還有其他人居住?”
“道觀的客房沒有女子居住。”幾句話的功夫,百道夫子吃完一碗豆腐腦兒和一碗抄手,他放下碗,從隨身的布袋裡拿出一個影青色的瓷盒放在桌上,“這是我隨身攜帶的藥膏,治療跌打損傷最管用,你們拿去擦在傷口上,不消半日就會痊癒,我還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
百道夫子剛走出院門,花花就問,“夫子你為什麼要撒謊?”
百道夫子:“我沒撒謊啊,觀中的客房的確是沒有女子居住。”
花花趴在夫子肩頭:“夫子,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昨晚打他們的是門主?”
百道夫子說得雲裡霧裡:“觀中難得熱鬧,若是快速知曉答案,便少了許多樂趣。”
從北院出來後,百道夫子回到東院取走金玉錯,走山路下山。進城後,百道夫子在攤位上買蘋果,轉身遇到戲班的班主,“班主你近日有沒有見過我要找的人?”
“沒有。”班主攔住百道夫子,把手中塞滿道具的箱子放在地上,熱情萬分,“今晚上林老爺家舉辦壽宴,請了外地的戲班去表演,我們也被請過去,包飯還有錢拿,你和我們一起去。”
班主和百道夫子交情深厚,有錢經常拉著百道夫子一起掙。百道夫子非常有原則,昨日出工,今日就不出工,婉言拒絕,“班主,你知道我的脾氣,打一天工休息一天,堅決不多做一天,前天我掙夠了錢,我三個月都不用出工,晚上的表演你找別人去吧。”
班主罵道:“你這人,死心眼兒,有錢掙還不掙。”
百道夫子:“道法印我心,世間任我行,班主你不懂。”
“誰要懂你!”班主嫌棄地看了百道夫子一眼,俯身拿起箱子離開。
百道夫子:“你不懂我,自有人懂我。”
花花半垂著眼睛,癟嘴,又開始了。
雪鳶停在城門的空地上,百道夫子出城後直奔雪鳶。
雪鳶三丈高,百道夫子在底下望了一眼,順著跳板走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