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高香敬神明,天佑百色奪勝歸
“吃——飯——了——”
次日,眾人又在道童的呼喚聲中醒來。
雪千秋猛的從夢中醒來,雪王看著趴在床邊的人,“舅舅又在忙著畫圖?”
雪千秋避而不談,放下金玉錯,站起來,“起來吧,我們去吃飯。”
“舅舅,你在這等著,我去把早飯拿回來我們一起吃。”雪王跳下床,拿起床位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穿在身上。
雪千秋欣慰一笑,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,心依舊懸著,“這裡離城太遠,吃完飯我們下山,去城裡住。”
雪王拉著雪千秋的手往屋外走:“雪鳶就在城外,雪鳶離城又近,我們住城裡不如住雪鳶上。”
“好,我們迴雪鳶住。”走出門,雪千秋瞥見窗戶底下的黑布,上前撿起來。
“舅舅,你怎麼把布掉在這裡了。”雪王以為是雪千秋袖袋裡的黑布。
“不小心掉的。”雪千秋把黑布收進袖袋,“你去找銀舞吃飯。”
“好。”雪王跑到顏悅的房間,看見門開著,裡面卻沒人,又跑回來說,“舅舅,銀舞姐姐她們不在,可能已經去北院了。”
雪千秋:“嗯,我們也去。”
來到北院,還是昨天坐過的位置,簡易的桌子上擺著六種泡菜,一盤水塔糕,六碗豆腐腦,一籠豬兒耙,一盆燃面,六副碗筷,所有人圍著桌子,等著雪千秋和雪王。兩人剛上來,雪銀舞就被雪千秋的黑眼圈吸引,“領主,你昨晚沒睡好?”
雪千秋在空位坐下:“昨晚鳥鳴,聲音太大,後半夜才睡著。”
百道夫子把碗筷分給大家,心說,昨晚明明沒有鳥鳴。小騙子。
雪千秋:“觀中離城太遠,今天早飯過後,我們打算下山去住。”
“好啊,我也有這個想法。”雪銀舞拉著顏悅的手,“姐姐,你和我們一起吧。”
顏悅擔憂:“這是侯爺安排的地方,我們這樣離開,是否有傷侯爺體面?”
百道夫子手裡端著豆腐腦兒:“侯爺心胸寬廣,他不會計較這些小事,我今天剛好要去侯爺府,這件事我代你們給他說。”
觀中偏僻,沐浴洗漱極不方便,顏悅也不想住在這裡,“有勞了。”
匆匆忙忙一頓飯結束後,雪千秋等人和百道夫子一起下山,花花走在最前面。前兩夜發生的事憋在雪千秋心裡,雪千秋小心試探,“前夜剛住在這裡,花花跑到屋內睡覺,昨夜花花也來找城兒,今天我們住在山下,花花不要跑空了。”
花花睡著後,雷打不動,昨夜和前夜一直沒有離開過,跑進他房裡的是誰?百道夫子露出尷尬的笑容,“它喜歡亂跑,這兩夜多有幹擾,得罪了。”
雪千秋裝出笑容:“城兒喜歡它,夫子你多慮了。”他在撒謊。
一路上,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,很快便走到城中,在十字路口分開,百道夫子帶著花花去往侯爺府,顏悅跟隨雪家三人去往停在城外的雪鳶。
侯爺府大門敞開,見到百道夫子下人也不阻攔,百道夫子直奔偏廳。還在院子裡時,便聽見屋裡傳出搓麻將的聲音。百道夫子沖進屋內,侯爺僅僅是抬眼掃了眼來人,便繼續看著眼前的牌,笑呵呵地打出一張西風。百道夫子和蜀楚候認識多年,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,翻身跳上牌桌,左、後方的牌友嚇得彈起,離開牌桌。
“夫子,你這是做什麼?”右邊的宋佶站起來說。
“侯爺,給錢。”百道夫子直接了當的伸出手。
蜀楚候的八字鬍往左右兩邊翹,“牌桌上不談錢,你先下來,等我打完這輪再說。”
百道夫子:“道觀的錢只夠今天的夥食,侯爺不給錢,明天只有帶著雪王他們上街乞討了。”
“你看看我的袖子,縫縫補補。”蜀楚候露出自己的袖子,推出桌前當籌碼的黑棋,“我打牌還是靠這些過過手癮,我是真的沒錢,夫子你另想辦法吧。”
百道夫子毫不讓步:“道觀借給你當客棧,那是你和師兄的交情,要道觀拿出誠意待客,侯爺就得出錢。”
“都說你們三個中瞭然是最不好相處的,我看你才是不好相處的。”蜀楚候兩道茂盛的眉毛往內形成倒八字。
百道夫子眉間透露著痞氣,冷著一張臉,“廢話不要多,給錢。”
蜀楚候慍怒:“我是侯爺,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。”
百道夫子:“侯爺你在蜀楚城轉轉,哪裡能找得到比道觀還便宜還提供三餐的客棧。”
“行了,別說了,我給你拿錢。”
蜀楚候稍顯不耐煩,大手一揮,像做賊一樣四處張望,確認沒有其他人後走到牆角的花壇前,在泥土裡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