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銀舞看著疊衣服的雪千秋:“領主,你給雪王找幾個貼身伺候他的丫鬟吧,你是領主,縫衣疊被這種事不該你來做。”
“我是他的舅舅,我為他做這些理所應當。”雪千秋起身把縫好的衣服放在床旁,替酣睡的雪王拉好被子。
“今晚你回你的房間睡。”雪千秋走過來說。
雪銀舞:“領主,我就趴在桌子上睡,保證不打擾你。”
“不行。”雪千秋斷然拒絕,“你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,和我共居一室會招來閑話。”
雪銀舞雙手拍在桌上,氣吼吼,“誰在背後說我,我去撕爛他的嘴。”
“小點聲。”雪千秋皺緊眉頭。
“好。”雪銀舞吐舌道,“領主,昨晚我看見了怪物,我膽小,你就讓我睡在這裡吧。”
雪千秋:“你看見的精怪長什麼樣?”
“具體長什麼樣我也沒看太清楚,一閃而過,只看見慘白的一張臉,紅紅的眼睛。”雪銀舞想起昨晚看見的怪物就害怕,身體打了個寒顫。
紅紅的眼睛,和我昨晚看見的不一樣……雪千秋把繡花針別在針插上,“昨天趕路,許是你太累了,今晚早點睡。”
雪銀舞:“領主,你說這山裡真的有精怪嗎?”
“夫子說瞭然道長是精怪。”雪千秋把針線收進竹簍裡,“我去還針線,你呆在這裡不要離開。”
雪銀舞辯解:“瞭然道長長得那麼好看,他才不是精怪,夫子那是胡說八道。”
雪千秋拿著針線筐來到東院,往右邊的房間看了一眼。百道夫子的房窗依舊關著。
雪千秋走到道童的門口,抬手敲門,屋裡傳出聲響,過了一會兒,道童睡眼惺忪地拉開門。雪千秋拿著針線筐的手往前推了半尺,“我來還針線筐。”
“嗯。”道童接過針線筐,拉上門,回到床上繼續睡。
雪千秋轉身走到右邊夫子的房門,矗立片刻,垂眸看向門縫裡放雪花的位置。雪花還卡在門縫裡。雪千秋嘴唇微動,以極其小的聲音說了個“碎”字,雪花發出細微的卡嚓聲,碎裂成毫末。
以雪花為中心,薄冰往上蔓延,覆蓋在整個門上,齊胸高的位置印著一隻手掌印。門從外面推開過!
剛剛,夫子不在房內。
“散。”薄冰隨著雪千秋的口令散成水霧,門上的手掌印也消失不見。
聽到冰霜碎裂的聲音,百道夫子翻轉身體,抱著花花繼續睡。
觀中的日冕針貼近酉時,北院的廚房裡鍋碗瓢盆叮叮當當敲出熱鬧的聲音。廚房的門大開,道童在廚房裡轉悠,邊走邊說,“辣椒不要放多了。”
剛勺起一鏟辣椒醬的鐵鏟聽到此話抖了抖身體,抖掉一半的辣椒醬。
道童:“再少點。”
鐵鏟用力抖了抖,鏟子上只剩下零星半點辣椒醬。
道童:“土豆切薄點。”
切土豆的菜刀快成殘影,一句話的功夫,菜板上只剩下薄如蟬翼的土豆片。
道童走了一圈後,重複最初說的話,“記住了,炒三個素菜,兩個葷菜,一個蒸菜,一個湯,不要辣不要麻。”
刀鏟用叮叮當當的聲音回複道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