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層層疊疊把船包圍,離得近的百姓伸手撫摸船身,言語裡透露著興奮,“這就是剛剛那個在天上飛的船!”
“哇,真大啊。”百姓甲仰頭道。
百姓乙:“剛剛在天上,它有翅膀,它的翅膀到哪裡去了。”
百姓丙摸著船身:“這艘船的主人肯定很有錢。”
雪王聽到各種贊嘆聲,無比自豪,站在船頭,“我是雪王,從雪域遠道而來,你們排好隊,依次叩拜。”
聽到聲音,百姓紛紛抬頭,尋找說話的人。人群中的百姓丁仰著雪王,“原來他就是那個搗蛋的人。”
“是他!”百姓庚驚道。
人群中傳來呸聲和咂舌聲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圍觀的百姓紛紛散去,回到城中。
“你們別走啊。”雪王沖離去的背影喊道。
“他們離開,是因為你前幾個月往這裡投了雪。”雪千秋直言不諱。
“我……我那是生氣。”雪王低著頭小聲說。
雪千秋:“你早晨派雪鷹出發時可沒有在生氣。”
“舅舅,你也要像他們一樣生我的氣,離我而去嗎?”雪王淚汪汪地看著雪千秋。
“不,舅舅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。”雪千秋蹲下來,拇指擦去雪王的眼淚,“但是別人會,你此後行事,務必要思前想後。”
“嗯。”雪王抬手抹去眼淚,點頭。
“好了,我們下船。”雪千秋起身牽著雪王的手。
雪銀舞搶先一步跑到船頭,按下扶手上的銅紐,船頭的圍欄向左右回縮,吐出跳板。雪銀舞第一個跑下船,從小到大見到的土地幾乎是凍土,走路都要小心翼翼,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土地,稀奇地連著在地上跺了幾腳,“領主,這裡的土地一點也不滑,和雪域的土地不一樣。”
雪千秋看著在地上跳來跳去的雪銀舞,放棄把雪銀舞送回雪域的想法。
“舅舅,他們牆上插著的旗子上畫的是什麼動物。”雪王的聲音還帶著些許哭腔。
雪千秋抬頭望向雪王指的位置,看見城牆上插著一排旗子,每面旗子上都畫著一隻黑白色的動物。這種動物身軀為白,四肢為黑,頭部白色,耳朵為黑,眼睛處、鼻子處又是黑色。雪千秋從未見過這種動物,卻生出熟悉感。
宋佶解釋:“這個叫祥瑞,蜀楚特有。”
雪王望著雪千秋撒嬌:“我想要一隻,舅舅。”
雪千秋面露難色,要知道當今皇上拉下臉才求來一隻祥瑞,“這個舅舅做不到。”
雪王揉著眼睛:“原來天底下也有舅舅做不到的事。”
“舅舅做不到的事有很多。”雪千秋拉著雪王的手往城門走,雪銀舞跟在後面。
蜀楚城中人手一隻祥瑞。做生意的商販把祥瑞放在地上,任其玩耍。街的兩邊擺滿祥瑞的衍生品,畫有祥瑞的布袋,和祥瑞一模一樣的布娃娃,畫著祥瑞的水墨畫,祥瑞形狀的玉佩琳琅滿目。賣雜貨的攤位前,圓滾滾的祥瑞坐在一堆竹筍裡,抱著竹筍吃得暢快,雪王跑過去,蹲下,伸手摸向祥瑞。
祥瑞看了眼前的陌生人一眼,四腿並用,丟下竹筍跳到主人的懷裡,露出半顆腦袋看著雪王。雪千秋走過來,從袖袋裡摸出一粒鴿子蛋大小的金珠,遞給小販,指著地上的貨架,“勞煩你把這些送到城外的船上。”
小販甲看著遞過來的金珠,不敢伸手去接,“大人,你這粒珠子可以買我一輩子的營生了,你這是要虧本的。”
“你放心,我舅舅有錢。”雪王擼著祥瑞的腳丫。
小販甲騰出一隻手收下金珠,“大人放心,我保證把貨送到你的船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