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去哪裡?”宇文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,“你現在身體虛弱,需要好好養著,等你好了,我們在一起去。”
宇文音兒搖搖頭,“我不是要去哪裡,而是要師門。我違反了師門規定,是要被禁足的。”無論如何,讓七絃衛任何一人在他人面前現身都有違師門規定,按規定她會被禁足,但是她不敢確定,自己會被禁足多久,或是永久。
“禁足是什麼意思?”宇文安道。
“你師父究竟是什麼人?”莫子君道。
宇文音兒並不回答他,轉頭看向玉溪。“我有話想與玉溪哥哥說。”她朝他伸出手,眾人也望向他,她的手似揪住了他的心,牽引他的身體,他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,坐到床邊,然後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雙手中。
她艱難的擠出笑容,眼眶漸漸濕潤,她不怕死,即便是永別也好,但她害怕長久的思念卻不能相見。
看見她欲滴的淚水,玉溪百感交集。
他們相互對視,眼中只有彼此。這一幕卻刺痛了潘昀的雙眼,也刺痛了他的心,他最先退出了房間。宇文安雖然不情願,但莫子君笑著將他拉了出去,還體貼地關上門。
“玉溪哥哥,對不起,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。”
“不,音兒。是我讓你受了很多委屈。”回想初見時她的笑容,現在才明白,沒有什麼比她的笑容更重要,但是他卻保護不了她。“對不起,音兒。”
宇文音兒垂下眼簾,“我要的並不是玉溪哥哥的對不起。”最初,她沒有告訴玉溪她姓衛,是因為她覺得那並不是她真正的身份,但是後來她發現自己害怕告訴他。當她明白他們之間必然成為對立,爭鬥無法避免,她不希望自己影響他的決心,也她無法在他與家人之間做選擇,所以選擇離開。她始終覺得無法彌補對他及他的親人造成的傷害,一直尋找機會彌補,但更多時候她只是出於本能的想保護自己心愛的人。
宇文音兒撲到玉溪懷裡,“這是我自己的選擇,你不需要有任何愧疚。”
玉溪抱緊宇文音兒,右手撫摸著她的後腦,“音兒,我們一起回憶桂城。”
宇文音兒一愣,歡喜地落下淚水,“玉溪哥哥,謝謝你。”
忽然風起,烈日下一片白光出現,雪色的人影漸漸清晰,即使她沒有面帶輕紗,守在外面的潘昀他們也看不清她的面容。
婉柔的聲音響起:“音兒,我們回家。”
房內,宇文音兒身體一顫,抱緊玉溪,他溫暖的懷抱讓她無比留戀,她不想走。
“玉溪哥哥,我好想吃憶桂城的桂花煎餅,還有,你還沒請我吃豆腐糖呢!”
玉溪心慌無比,他也抱緊宇文音兒。“好,回憶桂城之後,我們一切去吃。”
宇文音兒苦笑,“可是不行,師父要帶我回去了。”
屋外,婉柔的聲音再次響起,“音兒,我們回家了!”
宇文音兒緩緩推開玉溪,“玉溪哥哥,帶我出去。”
玉溪扶著宇文音兒剛到門口,房門被風吹開。宇文音兒再一次抱住他,又漸漸放開,最後艱難地吐出兩個字,“珍重。”
她放開他的手,他急切伸手去抓,一道風如刀刮過他手,刮破數道血痕。宇文安也急著要去拉宇文音兒,又一陣疾風刮過,莫子君急忙拉回宇文安。
“音兒!”玉溪心慌地呼喚著她的名字。她這一走是否還會回來?
宇文音兒走到一半轉身回眸,“玉溪哥哥。”她猶豫了,想回到他的身邊!
“音兒!”師父的聲音依舊很溫柔,卻似刀片一樣割破心。宇文音兒知道,師父在警告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