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,你與奶奶何曾丟過首飾或值錢的物件?”玉溪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尉遲夫人搖搖頭,又命人仔細檢查首飾盒及房中貴重之物,沒有發現丟失。
玉溪又問近日可曾發現春翠與秋紅有什麼異常舉動?這時平常與春翠睡一塊的丫鬟走出來道:“前幾日夜裡我看見春翠姐姐拿著什麼東西偷偷摸摸地往後院走,我跟著過去瞧見她在牆根下將東西拋了出去,而後又見牆外頭扔了什麼東西進來。”
“你可瞧清楚那是什麼東西?”
“天色太黑,瞧不清楚。”
小丫鬟們小聲議論著一定是偷了什麼東西拿去賣了。這時院子裡大家都在找秦管家,一個家僕急急忙忙跑來,“公子,秦管家也不見了。”
“他家裡去瞧過沒?”
“還沒。”
玉溪思索片刻與謝朗一同到秦管家住處,管家媳婦林氏卻說不見的不是秦管家,而是他們的兒子秦富林。秦富林從前日清早出門就一直沒有回來,秦管家愛子如命也沒通知尉遲府就自己去找了。
玉溪他們根據林氏說的來到金門賭坊,果然瞧見秦管家正滿臉憂色地詢問賭坊夥計。
“我們家富林不在?”
賭坊夥計因曾經秦富林賭輸了錢賴賬不給將其打過幾頓,這回聽聞他失蹤不見,趕緊撇清關系道:“他不見了可不管我們的事,他近日豪氣得很,將之前輸的銀子都還了,我們也沒有必要找他麻煩。”
另一個夥計道:“說來奇怪,這小子最近是很豪氣,以前都是一文錢一文錢的賭,近日卻是一兩銀子十兩銀子的賭。你們說他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錢!”
有一個夥計道:“我看準是不知在哪兒偷了人家東西被發現給打死了!”
“不可能!”秦管家焦急氣憤,卻也無可奈何。
他們從賭坊出來,玉溪仔細詢問了秦富林失蹤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,或是接觸過什麼人。秦管家自責平日對秦富林過於寵溺縱容,缺乏管教,對他的情況不甚瞭解。他們回到秦管家家中再次詢問林氏,仍舊沒有任何線索。
秦管家提議報官,玉溪卻覺得不妥。府中突然失蹤三人,他們分別是尉遲府信任的管家的兒子,夫人及老夫人的貼身丫鬟。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,就是不知從哪裡得到了許多金銀。這金銀很有可能是他們用什麼東西來交換的,這交換的東西必定與尉遲府有關。究竟是什麼東西?又是什麼人與他們做這些交易?
玉溪讓秦管家稍安勿躁,吩咐謝朗多派些人去尋找。
此時尉遲府對面福臨茶館內,宇文音兒坐在窗邊,窗外可以清晰地看到尉遲府大門。莫子君在她面前坐下,“終於找到你了。你為何對尉遲府這麼感興趣?”
“關你什麼事?”
莫子君自顧自地倒了杯茶,轉著茶杯笑道:“你的事就是宇文安的事,宇文安的事就是我的事。你說關不關我的事?”
宇文音兒不打算理會他,丟下銀錢離開茶館。莫子君緊緊跟在她身後,她越走越快,他亦步亦趨,最後兩人飛上屋頂,沿著中央長街往北飛跑。
街上玉溪正準備回府,兩人擦肩而過,又同時停下來。他轉身抬頭望去,她也正巧停下腳步回身望來。兩人對視的一剎那,莫子君落在她身旁,他順著宇文音兒的目光看去,隨即露出笑容。
“原來是尉遲公子。”
玉溪即使歡喜又是擔憂,剛想開口,對面傳來一名男子的呼喊聲。
“六妹!是六妹,她在那!”
尋聲望去,男子穿著紫色錦繡交領長袍,膚色偏白,臉圓目明,正是宏靜王府四公子宇文延,在他身旁身材高大、面板偏黑穿著黃色錦衣的英俊男子則是世子宇文昂,他旁邊的兩位華服男子分別是二公子宇文殊,三公子宇文良。
六妹?他叫她六妹,她是宏靜王府的六小姐!
“音兒你既然回來了,為何不回王府,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,特別是父王,一直派人找你。”宇文昂責備道。
宇文音兒收回目光,低頭不語。莫子君很難得見到宇文音兒這個樣子,笑著好好欣賞。
“音兒快下來,站那麼高危險。”宇文殊蹙著眉道。
“莫子君你還不趕緊將音兒帶下來。”宇文良道。
莫子君!玉溪看向宇文音兒身旁的男子,淺紫色的寬袍,黑發一束直下,面如白紙。他也正好察覺到玉溪的目光,瞥了一眼玉溪,笑容邪魅地朝宏靜王府四位公子道:“你們的寶貝妹妹輕功了得,何須我帶她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