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刻墜入萬丈深淵的心此刻重獲新生,內心一片明亮。玉溪隔著棉被一把抱住她,“音兒,謝謝你。”
他似攬住了明月,照亮了內心黑暗孤寂的地方。
待宇文音兒重新穿好衣服,玉溪捧來一碗熱乎乎地粥,裡面還放了一些百合。
“這裡食物不多,我熬了些粥,你先喝點。”
“嗯。”宇文音兒已經餓得饑腸轆轆,喝了一口,高興得眸光閃亮,“真好喝。”
玉溪有些不好意思,他雖然懂些廚藝,但這粥他方才嘗了口,有些清淡。不過有百合淡淡的香氣和甜味,對於愛吃甜食和剛剛病癒的宇文音兒很合適。
“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?待你喝完粥,還是找個大夫來為你瞧瞧好。”
“不用,我已經好了。”
她現在看起來雖然精神了許多,但臉色依舊蒼白。想起昨夜她異常的冰冷的身體,連夜裡顫抖著說夢話,他很是不放心。“還是找個大夫看過才能放心。”
宇文音兒抓住他的手,急切道:“這是自孃胎帶出來的一種怪病,一旦受了風寒就會發作。睡一覺就好了。真的不用找大夫,何況如今我們正在躲避宋王的追殺,若是讓他們發現便麻煩了。”
什麼怪病能令人冰冷如死呢?或是她昨夜中了什麼毒,為了不耽誤他們及時逃脫而沒有坦白。
見他還是不相信,宇文音兒只能坦白道:“師父說這病沒法治,但只要我堅持練習她教的內功心法,不會輕易發作。想來是三月初春的水還很冰涼,昨夜入湖上島救出許欣嫂嫂濕透了身體一直未幹,才會寒疾發作。玉溪哥哥也別去找什麼大夫,就是在世華佗也治不了我這病的。”
“音兒……”
“玉溪哥哥不必自責。我真沒事的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玉溪抱住她,“別再為我冒險,也別一個人逞強。盡管現在的我沒有足以讓你安心依靠的能力,但有無論任何時候面對任何危險,我都會傾盡全力保護你。”
“嗯。”宇文音兒笑著靠在他的肩頭,心裡俏皮道:我不是一個人,有很多人幫我的。忽地她的臉一下子燒紅,心裡吶喊:她們都看到了!還會將此事稟報師父!
宇文音兒在玉溪懷裡小小掙紮了一下,玉溪放開她,“怎麼了?”
“沒,沒什麼?呵呵,那個,玉溪哥哥,我們去找霖月姐她們吧。”
“不行,你剛剛才好些,再多休息一日。”
“可是許欣嫂嫂的藥。”
“此時已經趕不過去了,只能靠他們自己想辦法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容不得她可是,玉溪一把將她抱起放上床。他們的臉靠得很近,她的心忽地砰砰狂跳,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這麼會害羞呢!
看到她羞紅的臉,他微微揚起嘴角,自己的耳根子卻也跟著紅了。
“你好好休息,我去找輛馬車。”
“嗯。”
玉溪走後,宇文音兒坐起來,看著他離開的門口笑開了花。
忽地她想到什麼朝著面前空空蕩蕩的空氣命令道:“不許告訴師父。”
“抱歉主人,這個我們做不到。”不知從哪兒響起的細微的聲音,足夠宇文音兒聽清楚。
“哼!”宇文音兒不爽地躺回床上,將被子拉上來蓋過腦袋,嘰裡咕嚕的唸了一句。
她雖然是她們的主人,這一輩子她們也會跟著她,與她同生同死,但是她們永遠以師父的指令為先。七絃衛比她早上魍魎峰,是為了她而訓練出來的,她們一直追隨她,保護她,也是監視她。她的任何行動,任何情況最終都會落入師父耳中。
忽地一道寒光破窗飛入,宇文音兒翻身下床,一枚三角形的暗器深深紮進被褥裡。
精準的投射,連被褥也無法化解的力道,此人內力深厚不容小覷!
宇文音兒逃出客棧,往馬市飛奔而去。此時玉溪買了馬車正往回趕,喧鬧的街頭一陣風吹過,白色身影飛落馬車之上,坐在他的身旁。
“玉溪哥哥,快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