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曾去過西域,嘗過仙蜜果。那味道確實香甜可口,而且容易上癮,一不小心多食就會沉睡不醒,我還曾因多食睡了一天一夜。”
“這香與燕軍有關系,師父他們慘死難道與燕國皇族有關?”玉溪道。
宇文音兒道:“許氏與燕帝同是青州燕縣人,他幫助燕軍奪下金陵極有可能,但迄今為止查不到任何證據和線索。許氏後人好似從人間蒸發一樣。時隔百年,知曉此事的人只怕也都已入土。燕國皇室是否還有人知曉這種秘術不得而知。隱逸山莊與燕國皇族是否有牽扯這個或許只有公子與韋阿姨知道。”
隱逸山莊被滅,疑點重重,但兇手究竟是誰毫無頭緒,玉溪神色黯然,心中一團亂麻,糾結、鬱悶、氣氛、悲痛,絞得他如受重創。
宇文音兒看他緊握的右手,之前掐出血的傷口還未癒合,此刻仍有刺目的紅豔滴落地面,如花綻放。
“公子還是先找些人整理一下屍體,為韋老他們準備後事吧。”
“嗯。今日姑娘傾力相助,玉溪感激不盡。”
“舉手之勞,不必言謝。”望著他複雜沉痛的眼神和緊縮的眉頭,宇文音兒想起初次相遇時愉快輕松,沒想到會再重逢,更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。宇文音兒為他感到心疼。
“阿朗,你先去找些人,為師父他們準備後事。”玉溪道。
“是。”謝朗領命後立即出去。
“公子,我先幫你包紮傷口。”宇文音兒抓住玉溪手腕,掰開他的手指,掌心已經被指甲隔開血口,最嚴重的是食指被拇指指甲深深插入,血還在流。究竟要有多麼深的痛楚,讓他用如此大的力道掐破自己的血肉?
她拉他進屋,取了水細細為他清洗傷口,然後從綁在腰間的小口袋裡取出藥瓶將藥粉輕輕撒在傷口處。
她低頭認真的模樣溫柔動人,讓他無法言喻,一股暖意流進玉溪的心田。當然,她今日的言行舉止、武功見識讓他驚嘆,不可思議。在他莽撞地闖進茅山派時,她相隨相助,更讓他感動非常。她小小的身體似乎隱藏著巨大的力量!
“這些藥物,姑娘都是隨身攜帶的嗎?”
“行走江湖,會遇見許多未曾預料的困難,受點小傷,隨身帶些藥物關鍵之時能幫上大忙。”
玉溪點頭,“姑娘何許人也,為何會到隱逸山莊來?”
“我與霖月姐江湖相識,結伴而行。霖月姐是來給你玉蓉阿姨送藥的。”
“她藥王谷的人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公子你猜。”宇文音兒將他傷口包紮好,抬起頭朝他微微揚起嘴角。
“聽姑娘口音像是南燕越州人。”
宇文音兒眨一下眼,睫毛如翅膀微微顫動,她心想:師父確實是南燕越州人。
“公子是北周人。”
“是。”玉溪目光始終落在宇文音兒臉上,她低眉將藥瓶子蓋好,似笑非笑。“姑娘小小年紀,就一個人闖蕩江湖?”
“師父說我該出來歷練歷練,我便只能聽從師命了。公子還有什麼要問的嗎?”她抬起頭,兩人目光相對。
玉溪自覺有些失禮,想了想道:“初見時,姑娘答應,如若再見,告之芳名。”
“小女子葉好音。公子可以直接叫我好音。”
“在下尉遲玉溪……”
“公子說過了。”
尉遲玉溪有些不好意思,耳根子泛紅。宇文音兒似發現了新奇的東西,盯著他的耳根子,隨後噗嗤一笑。
玉溪羞愧別過臉,耳根子燒得如火一般。宇文音兒忽地站起來,嘴角上揚,走了兩步後轉身回眸朝他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