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教我剛把《孝經》《論語》讀完。”筠姐兒笑道。
錦娘則與申老夫人道:“我們打算等她六歲後,再請一位先生教她讀書,並非是讓她當女秀才,而是懂些道理。”
申老夫人倒是很贊同:“咱們官宦人家的姑娘多讀書總有益處。”
“您說的是。”錦娘笑道。
又讓筠姐兒和申五姐在一處玩,那申五姐又問筠姐兒平日玩什麼,筠姐兒笑道:“在家便隨我母親讀書做針線,要不就出去打鞦韆,和我娘一起蒔花弄草。”
“會下棋嗎?”申五娘聽到針線就頭疼,她是真的不擅長。
筠姐兒點頭:“我爹爹教過我。”
她還會打雙陸投壺呢,只不過剛剛學,不好說出來。
筠姐兒便去申五娘閨房玩,錦娘讓她的兩個丫頭跟上,她則和申老夫人說話閑聊。
卻說筠姐兒頭次離開母親,心中有些害怕,申五娘是個大姑娘,自然也不願意和小姑娘玩兒,隨意和她玩了一會兒棋子,就讓人上了點心讓筠姐兒吃,她則在一旁看書。
筠姐兒有些不理解為何申五娘在她娘面前與她說好些話,怎麼揹著人就不怎麼理她了?但是又不知道表達,還是習秋和嬌杏告訴錦孃的。
“如此,咱們下次來申府也不必讓筠姐兒和她一起玩了。”錦娘也不怪那申五姐,畢竟人家也是個大孩子。
筠姐兒卻依偎在錦娘懷裡:“娘親,女兒只願意和娘一起玩。”
“好,娘天天陪著你呢。”這也算是女兒面對社會的第一課,不是每個人都像家裡人這麼愛你的。
但是她作為母親,一定要讓女兒知曉她是有後盾的,這樣她發生什麼事情,也會第一時間告訴爹孃。
到了家之後,筠姐兒身上的拘謹感也去處了不少,蹦蹦跳跳的。
晚飯大家一起用過之後,孩子也累了,回去便睡了。錦娘著寢衣,正和蔣羨在一處搖骰子,輸了的臉上貼紙條。
今日也不知怎麼錦娘手氣差,臉上粘了七八條條子了,她撕下臉上的紙條,對蔣羨道:“那今天我就負責逗你笑。”
蔣羨一本正經:“我是很能忍得住的。”
錦娘指著他道:“好,今日我還真的要逗你笑笑了。”
她先走到他跟前,用一根手指頭翻了一下鼻子,“哼哼”兩聲,才道:“我是小豬,請縣尉大人不要吃我的肉肉……”
蔣羨差點破功,但依舊忍著。
見這招不管用,錦娘又是老招,直接去呵他癢癢,果然一秒破功,蔣羨抱怨:“每次都是這招。”
“招不在鮮,管用就行。”錦娘嘻嘻哈哈的上到床上來。
每日在外許多案子陰暗的很,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,好在有妻子隨時隨地都逗他開心。蔣羨按住她:“明日我替你洗頭吧。”
“嗯,我等你。”錦娘笑道。
只不過次日蔣羨回來的很晚,因為他的靠山劉計相因為獻計新帝不成,辭去三司使的職務,以禮部侍郎、端明殿學士官銜出知泉州。
“看來我現在要回京是無望了。”蔣羨嘆了口氣。
他比任何人都明白,即便你政績卓然,若你沒有靠山替你說話,那就很難了。為何本朝愛榜下捉婿,都以姻親為紐帶,就是這個道理。
但他也並不後悔,還怕錦娘擔心,只道:“申知軍賞識我,我的考評必定是好的,娘子切勿擔心。”
錦娘則道:“那些天降大任於斯人也這些話我就不多說了,我只是覺得緩幾年回去也好,我現在錢還沒攢夠,大宅子還買不起。”
蔣羨愣了一下,又想妻子果然每次都和別人的想法不同,但她說的也是實情,甜水巷雖然很好,書房還是他最喜歡的,但是現在人多了,恐怕住著就得擠著了。如此一來,他倒是平靜的接受了。
錦娘見他這般平靜,心道自己口才還是挺好的嘛,這就說服蔣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