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娘也是提起這個就心煩,她現在其實是有些心力交瘁了,因為馮勝對她的要求太高了,孩子生病的鍋全部甩在她身上,沒有人去問馮勝孩子怎麼這般了?
但她也不會對長輩掛臉,只淡淡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倒是瑩孃的婆母正問起她來:“你女兒婚期定了沒有?”
“定了,今年三月二十八,到時候親家可是一定要過來。”羅玉娥現在最熱衷的就是說自己女兒的婚事了。
安母是跟著兒子們走親戚,她這個年紀也是愛聊這些,又問道:“半年前插釵我也沒去?那戶人家我聽說是大戶人家。”
羅玉娥道:“只是說祖上是當官兒的,現下還好,主要是我那女婿生的好,也會說話。”本來還想誇幾句,但想起錦孃的忠告還是住了嘴。
她娘這裡是住了嘴,香茗卻是把蔣羨如何去蔣氏那裡說話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,還道:“今年我們大老爺二少爺都放了外任,冷冷清清的,正好大夫人讓你上門一趟。我估摸著,也是想賞些東西給你。不過,這也真是多虧了十六郎君。”
“我記得十六郎並非是大夫人嫡親的侄兒,怎麼大夫人對他如此好?”錦娘有些不解。
香茗搖頭:“我也不知曉,之前我只是一個三等丫頭,有時候房裡都進不去。”
錦娘笑道:“好,那我收拾一下隨你過去。”
隨即,阿盈幫她打扮起來,錦娘正想蔣羨竟然親自去蔣氏那裡去說項,若非香茗和自己關繫好,可能她都不會知曉這些,無論如何,主動解決問題的男人還是很好的。
要說愛情,她根本沒想過,與其去找一個只對你好的,不如找一個本來就很好的人。
她能這麼快和蔣家定下,完全是因為蔣家有誠意,人家直接把家底告訴她娘。蔣羨不管真心還是假意,也的確有才有貌,說話也很符合她的心意。甚至整個定親的流程走完,蔣家都沒有任何一點有瑕疵的,不像別家因為聘禮財禮吵架。
蔣羨年紀雖然小幾歲,但很小的時候就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,這樣的聰明人交往起來才不費勁。至少人家知曉一損俱損,一榮俱榮,就像婆媳問題,兒子在中間轉圜的好就沒事兒,兒子隱身起來,婆媳關系更容易惡化。
她本來還有點擔心日後嫁過去蔣家,若是遇到蔣夫人怎麼面對?現在臺階來了。
她把瞿鳳霞送的兩樣時興的尺頭還有一盒幹桂圓一盒紅棗拿了去,私下給了香茗一件她新做的水紅色的旋襖,這旋襖上是用貼布繡的牡丹,看起來富貴好看,香茗得了也高興。
阿盈一口一個香茗姐姐,叫的很好聽:“我們姑娘一直都說我笨,針線總是學不會,沒您當年那麼聰明。”
香茗笑道:“你若是能學的錦娘姐姐三分,也是受益無窮了。”
幾人說話間收拾好了,就先去拜見蔣氏,蔣氏看到面前的錦娘,藕荷色的襖兒配著百疊裙,頭上戴著一簇絨花,整個人看起來就鮮嫩可人,難怪蔣羨喜歡她的。
“起來吧,真沒想到咱們再見,又是這般身份了。”蔣氏笑道。
錦娘則裝出害羞的樣子,蔣氏見她不自在,遂道:“我聽說你們婚期定了,日後大家見面就更方便了。”
“您說的是。”錦娘笑著。
蔣氏便不再說什麼了,賞了她一對銀鬧蛾簪子,錦娘趕忙又福了一身。那邊吳氏的人過來請錦娘過去,蔣氏就讓她先過去。
看著錦孃的背影,她眯了眯眼睛,從蔣羨那裡說不通,她就從錦娘這裡下手,否則,她就跟自家女兒成為妯娌了,周家怎麼能丟的起這個臉。
錦娘見了吳氏之後,吳氏送了個奩盒給她,二人說了好一會話,錦娘方才離開,從二房假山那裡走過就聽見兩個下人在說什麼,言語中還提到了蔣羨,說的隱晦曖昧齷齪,錦娘駐足聽了一會兒就拉著阿盈離開了。
二人回程途中,阿盈忍不住問道:“姑娘,龍陽之興是何意?他們為何這般說姑爺?姑爺他有這個什麼龍陽之好麼……”
錦娘勾了勾唇:“自是沒有。”
“您是怎麼知曉他沒有的?”阿盈不解。
錦娘非常肯定的道:“反正我敢肯定他沒有,這些話是中傷之語,你如今也大了,許多不三不四的話,聽到了就把嘴巴閉緊當作不知道,知道麼?”
阿盈撓了撓頭:“知道了,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