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娘以水代酒也敬他:“若是沒有郎君拼命,我們一家人也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在東京啊,只盼著咱們一家子越來越好。”
二人一齊吃完水酒,眼看天色慾晚,蔣羨拿來蓮花形的水燈,牽著錦孃的手道:“走,咱們一起去放水燈去許願。”
他一個男子竟然比自己懂的還多,錦娘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,又道:“你怎麼知曉生日當天放水燈許願的啊?”
“以前成日在外判案,我就見過江南女子都在河邊放燈,如今咱們自己有水塘,在家放,也無人說什麼。”蔣羨笑道。
錦娘大著肚子,看著蔣羨放了兩盞水燈下去,雙手合攏放在胸前許願。
等睜開眼睛,蔣羨問她:“你許的什麼願望啊?”
“說出來就不靈了。”錦娘笑嘻嘻的。
蔣羨看著她道:“你不說我也知曉你許的什麼願望,肯定是希望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生産,對不對?”
錦娘心道,我許的是希望我們夫妻能白頭偕老長命百歲。
但見他如此說,錦娘也假裝承認了。
七月既是七夕,也是鬼月,街上燒紙的人特別多。蔣羨回來都忍不住捂鼻子,“全是灰,全都是灰。”
錦娘笑道:“先換身衣裳吧。今日乳母找到了,家裡又添了三個女使,兩個在我這裡伺候,再把紫藤和另一個新來的伺候我肚子裡這個。”
“娘子,我跟你說件事兒,我可能要升官了。”蔣羨壓抑不住的喜悅,他在外怕人家說他太高調,對著錦娘自然什麼都不必裝。
錦娘把櫃子裡的衣裳找給他:“是真的麼?”
蔣羨笑道:“八九不離十了,我如今的官職離皇帝近,今日皇上點了我說話,我看那意思彷彿這般。”
這自然是好事,不過,錦娘還是提醒:“事以密成,言以洩敗。此事我們都不要聲張,我肚子裡的孩子怕就是這個月出生了,我先提前把事情準備好。”
孩子生下來洗三、滿月都得準備,以前她們住甜水巷請客都沒地方,如今怕是藉著機會上門慶賀的多。她就得提前準備好,沒辦法她們夫妻自己過日子自由是有,但有什麼大事,也是沒什麼幫襯。
蔣羨換好衣裳,又去隔壁的淨房洗了臉,才過來道:“我聽說魏七郎去了宥家讀書?”
“是啊,說是他家請了位名儒。”
“娘子,你很想魏七郎做咱們女婿嗎?”
透過張九郎選自己小舅子,蔣羨也不得不承認人家眼光好,這麼一選就選了個進士女婿。女兒也十二三歲了虛歲),自家也得抓緊了。
卻見錦娘擺手:“咱們想選好的女婿,人家魏家也想挑更好的妻室,也未必一定是他。上杆子的不是買賣,咱們女兒這般好,嫁給誰都過的好的。”
蔣羨暗自點頭:“娘子言之有理。”
其實魏夫人也在想兒子的親事,魏七郎自小就生的非常漂亮,也是太漂亮了,隨便一句話就能讓所有的人喜歡,走到哪裡也容易讓人高看一眼。
但是將來支撐門戶,可不是靠長相。就看蔣羨,三十歲了還是形貌昳麗,每次過來這裡的侍女們都會臉紅,可他若沒中進士沒有當官,又有誰看的起呢?
罷了,兒子現在才十三虛歲),還是等他先讀書。
只是她是這般想,丈夫未必這麼想,魏學士同她道:“公明有一侄女,和七郎同齡,若是能結為姻親倒是很好。”
魏夫人知曉這公明說的是申子期,直集賢院,此人才學極高,政績斐然,又很清廉。如今從地方回到京中,備受稱贊。他的侄女也就是秘閣校理申子嘉之女。
“這倒是不錯。”魏夫人徐徐點頭。
一般只要是魏學士決定的事情,魏夫人便會聽從。
夫婦二人暗中決定了,只是魏夫人按捺住不動,因為申夫人回家奔喪還未來,此時不好提起這些事情。
魏七郎還不知曉這些,只是道:“昨日去三姑母家中,寧哥兒同我竟然學的進度都差不多了,我可不能落於人後。”
“寧哥兒我記得才七八歲吧?”魏夫人有些不確定,感覺蔣寧還是個小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