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去佈置火藥的時候,一不留神就教細碎的木杈子劃出了口子,汗一沁進傷口裡,疼得林苡手哆嗦。
林苡喉嚨上下滾動,嚥下一口濁氣。
張雲臯知道林家不願意和她共處一室,更不願意他觸碰她,可她實在是疼得厲害,事急從權,張雲臯不能放任林苡疼著不管。
他們所在的這方營帳是現搭的,不如在營地裡的營帳周全,藥物也少。
他當即就拉過了林苡的手,帶著她坐到旁邊的凳子上,給她施藥。
兩人對坐,兩廂無言。
最後還是張雲臯開的口,說的公事。
“為何不將戰俘一同混進猛獸之中?”
其實張雲臯知道那群老狐貍們是想借著這個引子將他們的信使滅口,可他好像談除了公事,林苡都不願意搭理他。
林苡凝了他一眼。
張雲臯不是都知道嗎?
“殿下若是優待戰俘,張雲霄那邊的人也是知道的,張雲霄統治慘暴,殿下心善良品,民眾都是知道的。”
她挑著張雲臯不知道的地方說。
說完之後,營帳裡又陷入了一場沉默。
林苡偏過頭,不去看掙給她上藥的張雲臯。
她知道自己過於激進了,無論是處理將軍們,還是製造火藥,裡面破綻都太多,太多了。
可是她真的馬上就看見害他父母的人去死。
她不是聖人,她做不到以德報怨!
出神間,殘刃過來和張雲臯輕聲說了些什麼話。
張雲臯見殘刃聲音小,還睨了他一眼:“沒有什麼是軍師不能聽的。”
張雲臯一上完藥,林苡就立馬將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,她不願意聽。
林苡福福身:“殿下,我先走了。”
就在林苡轉身的剎那,張雲臯拽住了她的手腕。
張雲臯一個用力,林苡就進了他的懷抱。
林苡乜了他一眼:“殿下,你逾矩了!”
張雲臯噓了一聲。
“你先別出去,有人要燒了咱們的軍餉,若是你此時出去了,那群老狐貍難免不會將這帽子扣到你頭上。”
林苡掙紮著逃出來。
張雲臯悻悻地松開手: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一用力,就這樣了。”
林苡冷笑著看他:“殿下說得對,我是故意到你懷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