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雲霄也不落下風:“我是個好人,做的當然是好事了。”
張雲臯冷笑一聲:“你不是說黔首子弟不成嗎?那你為何要讓人扮成惡鬼,礙了他們的休息。”
張雲霄做模做樣:“哥哥,凡事要講證據,你說是我派人做的,證據呢?若無證據,哥哥可就冤枉我了,我本不想糾察的,可哥哥一而再,再而三的這般傷了臣弟的心,臣弟也是要討個公道回來的。”
林苡倚在門上,肅著臉色:“信王殿下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,死心眼兒啊。”
張雲霄趾高氣昂,轉身對著林苡道:“嫂嫂切莫冤枉了好人啊。”
不料,張雲霄這句話剛說口,眼神瞟見林苡手時,瞳孔就猛地縮成一個小點。
林苡道:“熟悉嗎?信王殿下。”
她揚了揚手中的物件兒,是一件紅肚兜,約莫是剛出生的孩子穿的。
林苡淡然問他:“信王殿下想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嗎?”
張雲霄眯起了眼睛:“是你?”
林苡沒應他,反問他是不是他指使人去裝神弄鬼。
門外是赤狐,雖然還有殘刃,可若是風聲走露到皇帝耳朵裡,雙方各執一詞,想來他也不會被處罰。
“你真的挺聰明的。”
林苡深呼一口氣,背過身子,敞開了門。
門外站著一個身著明黃衣衫的人。
是皇帝來了。
原來皇帝也極為看重此事,也從宮裡紆尊降貴的出來觀看了。
皇帝沉著一張臉。
“雲霄,你又幹了什麼好事?你就如此見不得朕得良才?!”
張雲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骨肉觸地的悶響,讓他心中也是一顫。
“父皇,兒臣自幼飽讀詩書,自然懂得孝敬師長的道理,兒臣於心而言,也不會做出這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皇帝繞過跪在地上的張雲霄,坐在主位上:“那你說,為何要心口不一,承認這莫須有之事?”
張雲霄急忙轉身,眼底蘊熱,硬擠出來幾滴淚水:“父皇,我是為了我的兒子,他才出生不滿幾日啊,便夭折了,當時,兒臣便心存疑慮,到底是誰要刺殺當今陛下的孫子?”
“今日,兒臣見太子妃嫂嫂拿了一個小兒用的紅肚兜,還說是‘信王殿下想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嗎?’,兒臣這才明白過來。”
皇帝扶額:“你別在這裡插科打諢,朕問你的是你為何派人去擾孩子的休息?不是你的兒子!”
張雲霄本來想說林苡,張雲臯沒有孩子,張雲臯怕他靠自己兒子得了皇帝歡心,才將孩子殺了的。
他心一橫:“父皇,天地良心!此事絕不是兒臣做的!”
林苡心中火氣上漲,不可遏制。
她要將張雲霄送給她的話,原封不動地還回去。
林苡也掀裙跪下:“父皇,凡事都是要講證據,信王殿下信誓旦旦的,說沒做過,那便讓信王殿下拿出證據來,若無證據,那就是信王殿下的一面之詞,不可盡信。”
皇帝見林苡跪下,瞳孔一震。
張雲臯也附和林苡道:“父皇,委實是此理。”
張雲霄嘴角一咧:“父皇,兒臣昨夜和柔夫人吵了架,遂而昨晚,兒臣一直都在翠煙樓裡。”
翠煙樓是青樓。
“胡鬧!”
皇帝聞張雲霄之言,當即將手裡的茶盞飛了出去。
茶盞盡裂,滾燙的茶水迸裂出來,像是鋒刀利劍刺到張雲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