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也是叫這裡吵得頭疼,於是一句話結束了這場鬧劇:“夠了,太子妃身子不濟,先行回府療養,雲臯,還不將你妻子送回府。”
柿子要挑軟的捏,皇帝與康氏十分緊張,彼此之間不敢輕易動武,這場鬧劇,只能是林家敗了。
張雲臯五指並攏,手握成拳,心中恨恨不已,可他不能頂撞皇帝,留下一個頂撞君父的罪名任旁人嘲笑,他……還要得到那個至尊無上的位置。
張雲臯不鹹不淡地躬身行禮,恭敬道:”兒臣攜拙荊先行退下。”
林苡恨不得離這裡遠遠兒的,走就走,軟禁就軟禁,他們都是狗屁,為了一個位子,你掙我搶!偏偏還有個個位高權重,她都擔待不起,…………她想林父,想林母了。
信王府
張雲霄忙得焦頭爛額,不為其他,正是康氏賦稅上出了岔子。
信王作為康氏唯一可以奪嫡的外甥,可以延續康氏榮光的孩子,康氏為了拉進兩者關系,特意將十之一二的賦稅轉與信王,讓他暫收稅務,可今日,這份稅,出了漏子。
他厲聲質問赤狐,道:“你不是舅舅養出來的死侍嗎?怎麼?今天誰偷了我的賦稅印章都不曉得?”
他一拊案:“去查,本王要知道到底是誰假借本王的名義偷拿了稅收!眼下正是嚴查之時,這不是要本王的命嗎!”
“對了,著重查張雲臯。”
日子一天天的過去,張雲霄因為查不出眉目而日漸暴躁,張雲臯也因為林苡傷心而日日寡歡。
林苡開始稱病,不願意出院子了,她口頭說是不能過了病氣給夫君,可張雲臯知道,她這是在斥責他的冷心。
林苡不肯出門。
殘刃出了個好法子:“殿下,娘娘愛慕殿下,若是殿下帶一個女人回來,娘娘便會吃味出來了。”
張雲臯森然道:“我要的是讓我老婆愛上我,不是踹了我!”
殘刃悻悻地住口了。
林苡不出門,心急如焚的張雲臯主動出擊了。
他躊躇地敲響了林苡的房門,深呼吸了好幾回,才道:“……林苡,我能進去嗎?”
屋裡沒有迴音。
過了許久,張雲臯重新開口:“林苡,我能進屋嗎?”
屋裡還是靜得落針可聞。
張雲臯此前便揮退了下人,沒了這層惹人議論的顧慮,他也不再拘著,後背倚在了林苡的屋門,坐在了門口:要不我告林苡一聲,我真心愛她?還是算了吧,她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中權勢,說出來也是招笑話,罷了,往後再提,往後再提。
林苡哭的眼睛都腫了。
她就不明白了,老天難道是看她不順眼嗎?要是看她不順眼的話,又為何讓她穿越來南楚,又遇見先前的父母;可若是看她順眼,她又被迫跟張雲臯聯手,受盡委屈。
……她明明只是想活著,和父母待在一處,享天倫之樂而已,這麼就事與願違了呢,她不明白。
春醒勸道:“姑娘,要不邀老爺夫人過太子府吧?”
林苡蒙在了被子裡,一根頭發絲也不肯露在外面,被子裡面轉來了嗚咽的哭聲:“別,別讓爹爹孃親過來,他們來了也無能為力,只是平添傷心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