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輕手輕腳推開門:“姑娘,我來救你!”
張雲臯聞聲藏在了床底。
林苡半撐起身,揉了揉稀鬆的眼睛:“你傻了沒好?”
春醒與林苡一同長大,哪裡聽不出來這是她的玩笑話:“姑娘勿怪,勿怪。”
說著又退下了。
林苡用被衾將自己包裹了個嚴嚴實實:方才一定是睡迷了,哪有傻子鑽床底?
她床底不寬快,張雲臯用盡手段也沒出去,若是強行破床,待林苡問起,又是一陣好說,無奈只能舍下自己的面子,自床底敲了敲床板。
聽聞幾記叩聲,林苡頓時腦海蒼白。
她兀地睜眼,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,速度堪比她當年體育中考跑第一的長跑速度:“來人,來人,長鬼了!”
張雲臯道:“是我!”
他就算身體化成灰,林苡也認得的,遑論他還活著。
春醒去而複返:“姑娘,我帶了家丁過來!”
林苡臉上一陣紅,一陣白,將“沒臉”的緣故都歸結到了張雲臯身上。
萬幸春醒沒進門,不然見不了人了。
林苡道春醒:“無礙,睡迷了。”
她認命的嘆了一口氣,將手遞到了床下:“拉著我的手,我將你拽出來。”
“你是個姑娘。”
“你看不起姑娘?”
林苡晃了晃手:“愣著做甚?你也睡迷了?”
他的手遞了出去,說是遲,那是快,林苡一手拽住他手腕,一手掀床。
她又是一個奮力,張雲臯教她拽了出來。
“力可比山,何時練的?”
“自山洞回家後,若是無武藝傍身,死在哪個旮旯裡都沒人收屍。”
林苡拍去了手上的灰塵:“殿下,這回又有何貴幹吶?”
張雲臯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張正正方方的宣紙:“此乃今日女子名冊今日有一姑娘並未到場,說不準她就是未來聖女。”
林苡伸手欲抽,張雲臯反腕拿了回來:“用不著將聖女看成金科玉律,就算你不是聖女,你也是我的太子妃,我們照樣是合作。”
她面上帶笑,手上發力狠狠一抽:“多謝殿下一番美意,小女喜不自勝。”
張雲臯難得來了一回興趣,挑眉問道:“真?”
林苡端詳起了名冊,並未搭話。
他指著那位未到場女子的名字,隨口道:“她相貌不錯。”
林苡緘默。
“你吃醋了?”
張雲臯自娛自樂道。
“你方才還說你愛我,難不成是假話?”
林苡臉上掛起疏遠的笑:“真話。”
張雲臯擺擺手:“算了,算了,往常你如何說話,便如何說話吧,我不聽你諷刺幾句心裡不得勁。”
林苡躲在燭火旁:死毛病不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