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雲臯心中微動。
“如你所願。”
林苡畢恭畢敬地送走了張雲臯,僵著的嘴角瞬間放下。
她必須趁著張雲霄失意之時,將他一舉放倒,若是他捲土重來,恐怕就沒有她跟林家的活路了!
……………
千金閣
白虎跟在林苡身邊。
“姑娘,姑娘,我買了糖葫蘆!”
門外傳來春醒的歡聲笑語。
林苡在後庫房收拾東西,春醒此前已經頗多不滿,明明林家有錢,姑娘也不肯僱個小子來作活。
白虎是張雲臯的人,是客人,林苡自己幹活不要緊,別讓白虎幹了,畢竟人家背後是太子爺。
他閑著到處溜達。
這就導致了春醒方進門便撞上一堵肉牆。
白虎兇神惡煞的瞪著春醒,也不道句對不住。
“姑娘”
春醒陪著林苡一同長大,就是她吃飯噎著了,林苡也哄著,遑論她受了這等委屈。
“姑娘,有個壯漢欺負我!”
林苡沒往細處想,還以為康家來人了,打起簾子,雄赳赳,氣昂昂的出來了:“誰敢欺負我家春醒?”
一番話落下,幾個人面面相覷。
林苡尷尬的舔了舔嘴唇,拿過桌子上春醒買的糖葫蘆,塞到了白虎的懷裡:“嘗嘗,甜的。”
春醒委屈,林苡破天荒的捨出來一塊銀子給她:“我讓你找的信兒呢?郊外閃雷了?”
“閃了,閃了,不小呢,約莫著總能掉下幾天雨來。”
林苡坐在羅漢椅上,插花的纖纖玉手,僵在半空 ,說張雲臯沒能耐吧,他還能冤枉張雲霄,說他有能耐吧,勢力不如張雲霄。
她垂下眸子,掩去了裡面的得意 ,不管怎樣,能報複他就是好的。
夜半十分,林苡蓮步輕移,登上了回家的馬車。
一進馬車 ,她便發覺頭昏腦脹,眼皮發沉,喉嚨也酸澀無力,吐不出一句話來,再一睜眼,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一處洞xue之中。
是夜,幾片薄薄的月光擋住了黑漆漆的洞口,但依舊抵禦不了蕭蕭寒風。
林苡整個人靠在堅硬崎嶇的冰冷黑色巖壁上,凍得她通體生寒。
她僵著身子躺下,才剛小心翼翼地蜷縮在一處,脊樑卻叫巖壁敲得邦邦直響,她疼得熟蝦似的佝僂起了身子,齜牙咧嘴的無聲吶喊。
眼神濛濛間,林苡瞥見了一個人。
他逆著月光,身量高挑,松柏似的挺立在那裡,全然不在乎這處山洞裡還有一個人,彷彿這裡一切都跟他毫無幹系。
林苡蟲子似的蜿蜒過去,磨得小腹陣疼,她狠狠咳嗽一陣,放佛要把肺咳出來。
林苡道他是卸磨殺驢。
張雲臯聽見這話,筆直的身子一愣,眼神幽幽:“我來救你,反被你當成罪魁禍首。”
“卸磨殺驢?康家是知曉了眉目,要取你性命。”
林苡喉嚨之中泛上了一股腥甜,但她並不在意:“那康家為何不趁此殺了我,以免夜長夢多?”
張雲臯一怔:“自然是他想利用你。”
她咳嗽得眼角泛出淚來,卻還是堅持:
“利用我的是你,不是他,是你不捨得我這個錢袋子,我一屆女子,能將蕾絲生意開得風生水起,說明我還是有幾分能耐在身上的,且不論林家還是首富,縱然我當不上聖女,可錢卻是實打實的躺在庫房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