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寧想阻止,但想到此刻是要打消香草疑慮的,所以忍住了。她模仿著原主的語氣和神態,故作不屑地說道:“他是侯府世子,我還是伯爵府嫡女呢,雖父族不如他,可我外祖父家可是姓陸!他哪裡比我高貴了?他瞧不上我,我還瞧不上他呢!”
雲寧看起來越說越氣,一臉憤怒的模樣,她看向香草,道:“香草,你給我評評理,我說的對不對?”
說著,她趁機將香草扯了起來。
香草站起身來。
文淵伯府不如平北侯府,簡家不如淩家,這一點香草也知道。即便淩夫人的孃家不如他們家夫人,但姑娘的出身也不如淩世子。雖然姑娘這番話說得有些不合常理,但卻是她最熟悉的味道。她們家姑娘一向如此的,覺得自己長得最好看,也是整個南州最出眾的,誰都比不上她,她也是這樣想的。
“姑娘說得對,聽說淩世子的母族只是普通的官宦人家,不如姑娘的出身高。”
雲寧又順勢解釋了今早的行為:“我昨晚自降身份在外院等了他那麼久他都不出現,我心情特別鬱悶。晚上越想越氣。想我身份這般高,看上一個男人,那男人竟然不正眼瞧我。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?”
香草想,姑娘昨晚的確很生氣,提前離開,吩咐她將荷包塞到了淩世子屋裡。昨晚她從外院回來後,姑娘還問過她荷包的事情,得知她已經放在屋裡,甚是高興。她還以為姑娘的氣消了,原來姑娘還在因為此事生氣,怪不得一大早將荷包拿了回來。
聽到這裡,香草是真的信了大半。因為她們家姑娘一向自恃身份,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,也從不向任何人低頭。姑娘當初這般低三下四地去追世子她就覺得有些奇怪,如今不再去追才是正常的。
“世子明明出身不如姑娘,竟然還瞧不上姑娘,是他眼光不好。以姑娘的出身和長相,什麼樣的男人配不上?就是國公家的少爺,皇子也配得上的。”
雲寧:……
看著香草認真又自信的模樣,她都有些汗顏了。還是香草會吹,她差遠了。
想到自己編好的藉口,她下巴微抬,故作不屑道:“簡蘭寧不過是個庶女,跟她爭一個男人還爭不過,傳出去豈不是丟我的臉?”
原來姑娘是這樣想的,香草這下是真的沒有疑慮了。
“姑娘不必自降身份,以大姑娘的身份也未必能嫁給世子。您只管看她的笑話便是。”
在書中香草一直都是原主身邊的跟班,原主說什麼她就做什麼,從來不反駁。她原以為香草就是個唯命是從的人,沒想到竟也有自己的想法,倒是比原主還看得透徹明白。
原主一直覺得自己的對手是女主,實際上以原主的身份嫁過去都是勉強,更何況是女主?
伯爵府的庶女如何能嫁給侯府世子?她絕對不會出手設計男主,她倒是也想看看,二者身份相差如此大,女主如何順利嫁給男主。
“你這番話倒是順耳得很。”
得到誇贊,香草的臉立馬就紅了:“姑娘謬贊了。”
雲寧見此事解決,最後說道:“還有,以後不要再去打聽淩世子的事情了,我對他不感興趣。”
香草:“是,奴婢記住了。”
看來姑娘這次是真的鐵了心要放棄淩公子了。
雲寧頓了頓,又道:“還有,以後對院子裡的人溫和些,不要動不動罰她們。”
香草詫異地看著雲寧。
香草眼中的情緒雲寧很熟悉,早上有幾次她都看到香草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了。
雲寧開始編故事:“昨晚我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麼,我聽見前院的人說爹有意將我送去陸家學規矩。咱們最近老實些,可別讓爹抓住了我的把柄。”
香草眼裡的濃霧散開了。
“怪不得姑娘今日沒有罰那些小蹄子們,也不讓她們下跪了。”
雲寧故意道:“嗯,你真以為我心疼她們啊?我這不是怕被送去陸家麼。”
香草點點頭:“姑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了,奴婢一定注意。”
雲寧:“還有,‘小蹄子’不文雅,換個詞。”
香草:“是奴婢的錯,奴婢以後不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