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寧愣了一下，她見孟相時並沒有外人在場。相信孟相的行蹤也是十分隱秘的，外祖父怎麼知道的？難道是孟相身後的那個穿著墨綠色衣裳的官員告訴外祖父的？
“見過。”
老太爺：“你把子嵐的文章拿給孟相看了？”
雲寧：“沒有，我跟孟相不熟，之前還差點壞了他的事，我沒敢說。”
她什麼身份，孟禹之又是什麼身份，兩個人天壤之別。即便二人見過幾面，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什麼。
老太爺：“你當真沒說？”
若是雲寧沒說的話，孟相又如何得到孫兒的文章的。
雲寧：“沒說。”
話說到這裡，她隱隱明白了什麼。
“難道這次表哥去京城面聖是孟相推薦的？”
老太爺：“對。”
雲寧想了想那日的事，約摸是明白了。
“我那日是在茶館見到的孟相，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讀了表哥的兩篇賦，我想孟相當時應該也聽到表哥的文章了。”
老太爺和陸子嵐也都明白皇上為何要見陸子嵐了。
陸子嵐朝著雲寧深深鞠了一躬。
雲寧躲開了。
“表哥這是做什麼？”
老太爺：“這禮，你受得。”
陸子嵐：“兩個月前，五弟被京都學館選走，我心灰意冷，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，都想放棄自己了。結果表妹誇我《暮春賦》寫得好，讓我重拾了信心。於是回到房間又繼續寫起了文章。苦思冥想十多日，終於寫出了《塵埃賦》。而那日也是表妹讓人當眾讀了我的文章，我的文章才能被孟相聽到，進而被皇上知曉。沒有表妹就沒有今日的我。這一切都得感謝表妹。”
雲寧也沒想到此事竟然跟自己有關。
可她清楚得知道她並沒做什麼，即使她不做這些事，陸子嵐的才華也會如書中一樣被皇上看到的。
“我只是做了一些小事罷了，還是因為表哥有才華才有了今日的結果。表哥是一塊璞玉，即便沒有我，表哥的才華也會被人發現的。”
老太爺笑呵呵地看向面前的兩個孫輩。
“好了，大家都是一家人，不必謝來謝去。子嵐，你把那兩篇文章拿給我看看。”
陸子嵐看了雲寧一眼，道：“雲寧表妹誇我寫得好，我把那兩篇文章都給她了。”
老太爺怔了一下。
他這個外孫女倒是有點意思。
雲寧立即道：“表哥給我的，外祖父可不能搶！”
開什麼玩笑，陸子嵐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，他親手寫的文章也水漲船高，她絕不會給任何人的。
老太爺失笑。
每當他覺得這個外孫女有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智慧時，她總能做一些孩童才會做的事。
陸子嵐：“那兩篇文章都印在我的腦子裡了，我現在默給祖父。”
老太爺：“好，去寫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