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寧:“舅舅何必妄自菲薄。舅舅長得好看,會賺錢,人品好,三觀正,是萬裡挑一的好兒郎。”
有些詞陸如槿雖然沒聽懂,但不妨礙他聽出來雲寧是在誇他。
“說的都是些什麼歪理。”
雲寧:“不是歪理,是真理!”
陸如槿失笑,又繼續吃起飯來。吃了幾口後,臉色漸漸沉了下來,緩緩道:“我和縣主的婚約是各取所需。禮王需要陸家這門姻親的幫助,以改變被皇上削藩的結局。我雖出身陸家,卻從事商賈,沒有前程可言。家世相當的世家女沒人願意嫁我,陸家又不願我娶身份太差的女子,拉低陸家的門楣。原本以我的身份也是配不上縣主的,禮王看中的是大伯父家的三子陸如珏。陸如珏得知縣主生母出身青樓,從小被養在鄉下,粗俗性子蠻橫,對這門親事很是不滿。他悄悄將縣主的事情散播出去,甚至讓人在青樓將縣主逮了個正著,以此上門去退親。禮王當初沒有將常樂縣主的事情如實告知陸家,本就理虧,他怕得罪了陸家,只得認下了這件事。禮王還是想和陸家結親,大房的嫡子不成,就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份,這門親事就是這樣來的。”
陸如槿越說聲音越低沉,說到最後,他嘴角扯了扯,露出來一抹諷刺的笑。
“她名聲不好,我沒有前程。天生一對。”
說完,他夾了一筷子菜,放在口中咀嚼。
雲寧並沒有刻意去打聽過陸如槿的親事,所以不太清楚這裡面的事情。聽到陸如槿這麼一說,她才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。
“舅舅不愛讀書,縣主也不愛讀書,舅舅愛去青樓,縣主也愛去青樓,你倆志趣相投。天生一對!”
“噗!”陸如槿沒忍住,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。
雲寧將湯端給了陸如槿。
陸如槿接過湯喝了一口,無語地看向雲寧。
雲寧笑著說:“我說的不對嗎?舅舅娶了縣主後,縣主絕對不會逼著舅舅讀書上進的,說不定你們還能玩到一起去。可你若是娶了世家女,她少不得要逼著舅舅入仕,約束舅舅的行為。你們可以一起去玩,日子多輕松啊。”
陸如槿愣了一下,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雲寧又道:“況且,縣主未必就如傳聞中那樣。說不定是珏舅舅故意散播的謠言,來退掉娶縣主的婚約。”
陸如槿沒說話,他看了雲寧一眼。
雲寧:“婚期快到了,舅舅就往好的方面想吧。我真想見見縣主啊!”
陸如槿又繼續低頭吃飯了,顯然心情比方才好了些。
“我聽說你爹升官回京了,你還不去求求你外祖父回京去啊?”
對於這個訊息雲寧毫不意外,她道:“我不想回去。”
陸如槿倒是有些不解了:“為何?”
雲寧:“我想跟秦嬤嬤再多學點東西之後再回去。你也知道的,我從前什麼都不會,現在回去也只能被人欺負,還不如在陸家學學規矩。”
陸如槿:“你倒是挺上進的。”
雲寧:“簡家的人都不喜歡我,我不上進的話,回去沒有舅舅做我的依靠,我豈不是要被欺負死?”
陸如槿:“你那麼聰明,只要不亂發善心,肯定不會被人欺負的。”
雲寧:“多謝舅舅誇贊!”
陸如槿:“你臉皮倒是挺厚的。”
老太爺本來想給兒子送飯,順便跟他說說他的婚事,聽著裡面的對話,他默默離開了。
接下來,雲寧日日在府中學規矩,棋藝見長的同時,字也寫得有模有樣的。
如此過了十日左右,宮裡突然來人了,說皇上欣賞陸子嵐的文章,要宣他進京面聖。
這個訊息一出,整個丹鶴陸家都震驚了。
陸家雖然是勢力強大的世家,在朝廷中的位置也是舉足輕重,但也不是人人都能面聖的,尤其是像陸子嵐這種沒有入仕又名不見經傳的書生。
眾人紛紛猜測這其中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