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如槿:“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來。對了,我今日要去作坊,你把話本子拿給我吧。”
雲寧眼前一亮,趕緊去把話本子找了出來,遞給陸如槿。
“舅舅,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!”
陸如槿:“……我可生不出來你這麼大的閨女!”
雲寧:“此事若是成了,我定會給你備上一份大禮。”
陸如槿:“等著我的好訊息吧。”
下一節課還沒開始前,陸如槿的小廝就將字帖送了過來。
這一上午秦嬤嬤都在講勳貴,好容易等到下午,雲寧以為秦嬤嬤要講寒門了,結果她開始指點她規矩禮儀了。原主沒怎麼守過這些規矩,雲寧也不懂。而要想更好的融入這個時代,這些規矩禮儀的確應該好好學。
秦嬤嬤要求很嚴格,雲寧學得也很認真。她聰明,一點就通。雖然一開始做得不太標準,但做個兩三遍基本就到位了。
等到結束時,雲寧全身痠痛不已。
秦嬤嬤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,但從她的表情看,她應該是對雲寧的表現非常滿意。
秦嬤嬤走後,雲寧想到秦嬤嬤佈置的任務,開始練字。
因為白日裡忙了一整日,因此晚上雲寧睡得特別香。第二日依舊是上午講朝堂上的人和事,下午練習規矩禮儀。不過今日終於講到了雲寧想聽的寒門。
原來在幾十年前寒門出了個極具才華的人,十八歲就中了狀元,頗受皇上的重視。從翰林院到六部,再到宰相,他一共用了二十五年的時間,在四十三歲時登上了相位。從那以後開始提拔寒門子弟。他六十歲致仕,在相位十七年,提拔了數十位寒門子弟。正是因為他的壯舉,寒門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。
雲寧:“好厲害的顧相啊,寒門子多虧他了。”
這經歷、這姓氏,妥妥的男頻文中的大男主啊。
秦嬤嬤:“寒門之所以能崛起,除了他,還有一人,那就是如今的宰相,孟相。”
雲寧不解:“孟相?他不是勳貴出身嗎?”
秦嬤嬤:“是,孟相出自平南侯府,但他繼承了顧相的遺志,大歷提拔寒門子。”
雲寧挑了挑眉。
這孟相還挺有意思的,武將出身半路轉文,勳貴出身提拔寒門。
不過,從歷史的大潮流看,孟禹之當真是個聰明人,很懂平衡之術。
“孟相是有大智慧之人,怪不得二十多歲就坐上相位。”
聽到雲寧的評價,秦嬤嬤有些意外,抬眸看向她。
“表姑娘或許不知,孟相是皇上的伴讀,從小和皇上一同長大,新皇登基後重用孟相,一路破格提拔他為宰相。很多人說他是靠著和皇上自小的情誼成為宰相的,還有人認為他是靠著平南侯府的家世。表姑娘覺得呢?”
雲寧:“愚昧!嬤嬤昨日也說了,如今朝堂上有世家和寒門之爭,亦有文臣和武將之爭,二十年前朝堂爭得不可開交,鄰國都有些異動了。可自從孟相上臺,鄰國都安穩下來。”
秦嬤嬤愣了一下。
雲寧又道:“這看似是孟相出使各國的成果,實則是他解決了內憂,使大魏達到了空前的平衡才有的結果。”
秦嬤嬤:“你怎知這是孟相的功勞?”
雲寧:“自然不單單是孟相的功勞,還有皇上。皇上英明,提拔了孟相。孟相是武將出身,他上位武將不會有意見,不用擔心己方的權益被削弱。而他走的是文官的路線,文臣也不怕他上臺大力提拔武將。當初孟相曾跟著顧相學習,寒門對他上臺也不會有意見。他本身又出自勳貴,勳貴自然也贊同。整個大魏再也找不出來比孟相更合適的人當這個宰相了。”
屋外,七老太爺眼神變得鄭重起來。
怪不得孟相特意在他面前為她說了好話,原來這小丫頭這般有見識。
今日他本不想過來的,只是想到孟禹之的話,又想到了這幾日看到的思維導圖,有些好奇,於是過來見了見自己這個聲名狼藉又素未謀面的外孫女。畢竟,耳聽為虛眼見為實,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本性,只有親自了解了才知道。
這一刻,秦嬤嬤看雲寧的目光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