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如喬輕抿一口茶水,頭也不抬,問:“今日過來有何事?”
子女每日去向父母請安乃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,但在簡府並非如此。無怪陸如喬有此一問,原主和母親的關系並不好。原主嫌棄母親過於懦弱,母親也不喜原主嬌縱跋扈,兩人雖是母女,但更像是互相厭惡的陌生人。
陸如喬畢竟是這具身體的母親,而且依照書中所寫,陸如喬雖然懦弱,但人極好,從不苛待下人和庶出的子女。
她去管家總好過素姨娘管家。
“女兒多日不見母親,想您了。”
陸如喬將茶杯緩緩放在桌上,眼睛從書上挪開,看向了雲寧,眉頭微蹙。
“錢又花光了?”
雲寧:……
所以原主每次來找她母親都是要錢嗎?她一個大家閨秀,吃穿都在府中,每月還有月例,一大堆金銀首飾,要錢做什麼?
“不是,女兒想您了才過來的。從前還不覺得,這幾日母親不在府中,女兒日日念著您。”
陸如喬盯著女兒看了片刻,又將目光挪開了,放在了書上,淡淡應了一聲:“哦。”
陸如喬又繼續看書了,沒再理會女兒。
雲寧站在屋裡尷尬極了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如此過了片刻,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,她硬著頭皮朝著陸如喬走了過去,坐在了她的對面。
陸如喬看完這一頁書,終於抬眸看向了女兒。
“你有事直接說便是。”
若不是她和陸如喬長得極為相似,雲寧甚至有那麼一刻都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親生的。她緩了緩情緒,整理了一下思路,將話說了出來。
“母親,女兒昨日是被人陷害的。”
陸如喬似乎毫不意外,平靜地應了一聲:“嗯。”
雲寧:“您可知是何人陷害的女兒?”
陸如喬沒說話。
雲寧:“除了素姨娘沒人能幹出來這樣的事情。”
陸如喬依舊沒回應,甚至低頭看向了手中的書,翻了一頁,繼續看。
雲寧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如今素姨娘管家,她陷害女兒一次不成,定還有下次。女兒這次是躲過去了,下次可未必能躲過去。”
陸如喬:“有些事情是福是禍說不清。躲過去未必是福,中招了也未必是禍。”
母親這態度也太奇怪了,這話雲寧就有些聽不懂了。
母親是勸她隱忍還是在暗示她什麼嗎?
既想不明白,雲寧便問了出來:“母親為何說這樣的話?”
陸如喬沒答。
雲寧還是回到了自己剛剛說的事情上:“母親,您才是父親的正妻,府裡應該由您來管家。”
陸如喬依舊沒應。
雲寧試探道:“母親,您覺得呢?”
陸如喬抬眼看向雲寧,眼底有了些波動:“這個問題你已與我說過多次,我記得上個月剛剛提過,我明確告知過你。”
雲寧大驚。
原來原主已經提過了嗎?
看來原主和母親之間的關系也沒那麼差,原主心裡還是想著自己的母親的。
陸如喬眼底有幾分不耐煩:“你若想讓我管家,利用這一點來達到手頭寬裕的目的,那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