臘梅驚訝:“那您還跟大少爺道歉?”
簡蘭寧:“自然是要道歉的。我與大哥雖然交好,但他畢竟是府中的嫡子,又和二妹妹一母同胞。你沒瞧見今日大哥有多麼在意二妹妹嗎?往日裡他二人經常爭吵,可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會站在二妹妹那邊。大哥畢竟沒在世子房中找到二妹妹放的荷包,不能證實二妹妹當真放了。我若不道歉,以後大哥想起此事來怕是要怪我。”
臘梅:“大少爺為人正直,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簡蘭寧:“姨娘早逝,兩位妹妹又視我為眼中釘。我在府中不過是孤身一人,不敢冒這個險。”
臘梅嘆氣:“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!”
簡蘭寧目光看向了遠方,喃喃道:“應該快了吧。”
臘梅看了姑娘一眼,誤以為姑娘說的是世子,她四處看了一眼,小聲道:“不知世子是不是姑娘的良人。”
聞言,簡蘭寧目光驟變,瞪了臘梅一眼。
臘梅嚇得頓時噤聲。
簡蘭寧:“世子是什麼身份,我又是什麼身份?不該想的事情不要去想。”
臘梅:“可世子明明待您是不一樣的。他可沒用那樣的眼神看二姑娘和三姑娘。”
簡蘭寧嘴角流露出來一絲苦笑,理智分析:“他是否喜歡我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以我的身份嫁不去侯府,也不配做侯夫人。”
臘梅:“可是……”
簡蘭寧打斷了婢女的話:“沒有什麼可是,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。”
臘梅垂頭:“是,奴婢知錯了。”
很快,簡君寧和淩子觀一同回到了外院中。
簡君寧朝著淩子觀施了一禮,道:“淩兄,今日給你帶來麻煩了,真的非常抱歉。”
淩子觀寬慰道:“君寧兄這麼說就見外了。此事並非是你所為,也非你所願。誰家內宅中都有一些這樣的腌臢事。不怕君寧兄笑話,我們府中的比這還要骯髒,說出來都怕汙了你的耳朵。”
簡君寧:“還望你相信,那個荷包不是我二妹妹放的。”
淩子觀:“我信君寧兄,也相信令妹。”
看著淩子觀的目光,簡君寧心裡有些不舒服,有些無顏面對好友。
“子觀如此信賴我,讓我萬分慚愧。”
如今他已大概明瞭了整件事的始末。
蘭寧說的話他是相信的,前日雲寧定是將荷包放在了子觀房中。只是,不知何種原因,雲寧昨日又將荷包拿了回來。方才他之所以沒跟蘭寧說是因為他的確誤會了雲寧,她明顯已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,他還拿此事去訓斥她。犯了錯的人應該有一個改過的機會。
淩子觀這般無條件地信任他和雲寧,到叫他心裡難受極了。
淩子觀又道:“其實,在我看到荷包的時候就知道不是令妹了。”
簡君寧有些好奇,問:“為何?”
他之所以相信妹妹是因為他曾去過淩子觀的房間,沒看到妹妹的荷包,不知道淩子觀是因為什麼。
淩子觀似是有些猶豫,但還是小聲說了出來。
“那荷包甚是醜陋,若是姑娘家真想給情郎送荷包的話定不會選針腳如此粗糙的,一定會送個精緻些的。”
簡君寧:“……原來如此。”
沒想到竟是妹妹笨拙的繡工贏得了子觀的信任。
淩子觀:“冒犯了。”
簡君寧:“沒有沒有,你說的都是實話,我家二妹的繡工著實普通。”
淩子觀多說了兩句:“君寧,今日的事情明顯是沖著你二妹妹來的。那人一計不成怕是會再用別的計。你提醒你二妹妹小心些。”
簡君寧:“多謝子觀關心,我會轉告妹妹的。”
淩子觀想了想,道:“你隨我來。”
簡君寧跟著淩子觀去了他的房間。
淩子觀拿出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遞給簡君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