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為皇帝,反而還是被自己女兒告知的這些事。
趙鸞不屑道:“兒臣從前就不屑於跟她們一家來往。”
文興帝沉思了一下,示意趙鸞將信還給曲悠然,她緩緩起身,帝王眼中是蓬勃的威嚴,“三兒,既然平王這麼自信,那我們母女,便再送給她一個謀殺皇嗣的罪名吧。”
她不能容忍自己無能的妹妹挑釁皇權,平之一字,她那同母異父的弟弟,始終沒有參透。
趙鸞趕緊領命:“兒臣遵旨。”
於是,夜半時分之際,曲悠然親自潛入平王世女的書房,將信放進一個新的信封,滴上蠟油,翻出平王世女的印章蓋上。
離開之後,她將信封交給手下,“平王世女手下的真皮面具可製作好了?”
手下:“回大人,已經好了。”
曲悠然:“嗯,那你去吧,對了,記得把平王世女的遭遇說慘一些……誰?”
她敏銳地看向角落,然後在看到趙鸞的臉的時候,送了一口氣,無奈道:“殿下慣會嚇人。”
趙鸞遞給她的手下一個信封。
曲悠然:“這是?”
趙鸞:“晨陽郡君的告狀信,裡面添油加醋地寫了孤是仗勢欺人,他們姐弟倆被我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。”
前些日子趙鸞請他們入府做客的事曲悠然也有所耳聞,沒想到不是做客,原來是欺負人啊。
她就說嘛,殿下無緣無故邀別人過夜做什麼?她都沒怎麼在荊王府過夜過。
曲悠然先讓下屬撤,然後體貼地給趙鸞找理由,“這姐弟倆一定是什麼地方惹到殿下了,所以殿下才會給他們一個教訓。”
說著說著,她狗腿道:“這明明是殿下的恩典,怎麼能叫欺負呢?那殿下怎麼專挑她們欺負,不欺負別人呢?”
“真是不識好歹啊!”
這話說得動聽,趙鸞奇異地看了她一眼,“沒想到你也能說出這樣讓人舒暢的話來。”
曲悠然嘿嘿一笑,她生怕趙鸞就是隨口感嘆,抓緊秀恩愛道:“害,還不是因為我家小歡,他平時就乖的很,說話又好聽,這耳濡目染地,我就……”
“走了。”趙鸞轉身,毫不留戀。
“欸……殿下,卑職還沒說完呢!”
趙鸞覺得她就多餘跑這一趟,讓隨便一個下屬送過來不就行了?
晦氣。
這口悶氣直到回到家,看到床榻上睡得香甜的沈昭才順了下來。
天氣漸冷,沈昭一整個人都窩在柔軟的被子裡,只將鼻子以上的位置露了出來。
他是平睡的姿勢,難得的一個很老實的睡覺姿勢,他睡在裡面的位置,連被子都給趙鸞留了一半。
趙鸞先是好好地看了一會兒人,才轉身去隔間洗漱。
等回來的時候,剛掀開被子,她便啞然一笑,整顆心都軟得不可思議——昭昭一隻手臂橫在她睡的位置上。
對於沈昭偶爾露出的佔有姿態,趙鸞都欣喜不已。
她會在深夜,藉著不遠處一盞小燈的微光,用視線一遍一遍地親吻沈昭,內心反複叩問:真的嗎?真的會有人,這樣不遺餘力地喜歡她?
真的會有這樣一個人,完完全全地屬於她嗎?
“殿下?”
沈昭眯著眼睛,他已經習慣了趙鸞在大半夜盯著他看了,在喚人的下一秒,就朝人伸手要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