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單被褥早就被換上了新的,沈昭莫名地就想到了昨夜那場纏綿。
雖然起初算是半推半就,但是中途得趣兒了之後,他也主動的很,纏著趙鸞要,引得人在他耳畔低啞地笑,笑得他手腳發軟。
沈昭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嗓子,開始翻來覆去了起來。
一個動作,他感受到枕頭下面似乎有什麼,他翻開一看,是一個信封。
沈昭一骨碌坐了起來,喊青魚點燈。
青魚反應快得很,很快就將燈點了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揣著火摺子,守著燈站著。
這是趙鸞寫給他的回信,他的信昨夜應當直接被青魚交給了趙鸞,所以,他的殿下在不知道什麼時候,給他寫了回信。
【吾愛昭昭,見字如面:】
只開頭的四個字,就讓沈昭鼻尖酸澀,眼眶泛起水光,彷彿這一個下午加晚上強打起來的精神就這樣破滅,最柔軟的情緒被勾了出來,思念繾綣。
【為妻本不應今日離去,然差事還未完結,不可久留,無奈留昭昭一人,實在是為妻之過。】
怎麼這樣啊,沈昭想,趙鸞都這樣好了,還在自責什麼呢,她應該得意才對,因為她是那樣的好。
【青藍郡事宜漸平,吾歸期將近,盼君勿念。】
【昭昭,照顧好自己,等妻主回來。】
這封情書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,沈昭想。
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戴著的玉墜,上面戴著淡淡的檀香,是趙鸞走時戴在他身上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沈昭總覺得,戴上這玉墜之後,他的腦子清醒的很,可能是什麼被開了光的東西吧。
對玄學十分敬畏的沈昭虔誠地摸了摸玉墜。
其實這也是最好的生日禮物。
今天他收到了好幾個最好的生日禮物呢。
時間就這樣過去,二十天後,趙鸞回京。
她騎著高頭大馬,身後兩側都是戶部和工部的重臣,再後面就是各自帶著的部下和太醫院的人,浩浩蕩蕩地回京,接受著百姓的注目禮。
戶部侍郎看著前面的荊王殿下泰然自若、豐神俊朗的樣子,忍不住跟工部侍郎對視了一眼,各自牙酸的不行。
本來大家都說好了,賑災辛苦,坐馬車回京即可,陛下也會體諒。
誰知這荊王非要騎馬。
那人家皇女都騎馬了,他們這些當臣子的,還能越過她,獨自享受舒適的馬車嗎?
那必然不能。
於是諸位只能將下屬們都薅起來,有馬的騎馬,沒馬的走路,身體疲累,表面威風地進京。
沈昭在禾豐樓三樓定了個靠窗的包間,不知道為什麼這包間好定的很,於是他品著小茶,專門等著趙鸞路過。
當人群漸近的時候,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殿下,身穿一身朱紅色親王官服,豐神俊朗地騎著高頭大馬,整個人a得不行。
忽地,她抬頭朝沈昭看了一眼。
一時間,當兩道視線交彙的剎那,天雷勾動地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