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是專門來找哥哥說說體己話的,那我們都要說體己話了,我們必然已經是好兄弟了。”
“那麼,既然是好兄弟,我是不會允許哥哥的院子裡你有這樣鬼鬼祟祟、一看就是外面的間……咳,疑似是外面的探子的人逍遙法外!”
沈昭說完輕舒了一口氣,一副關切的樣子對葉聞風說:“哥哥不必擔心,他不會有好果子吃的,我馬上就讓人去跟殿下說,一定不會讓這疑似是探子的小廝逍遙法外!”
葉聞風原本被沈昭這一番動作氣得發青的臉頓時一僵,他趕緊說:“不必勞煩弟弟費心,其實這小廝本是我的陪嫁小廝,近日他犯了錯,被我罰了幾句,故而態度對你不敬,你且放心,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。”
說完,葉聞風還朝沈昭笑笑,從前對著沈昭囂張跋扈的姿態是一點也沒有了。
這就有意思了。
沈昭原本只是隨意拿了個小嘍囉,想故意惡心葉聞風一下而已,但是卻沒有想到,葉聞風竟然是這樣的反應。
難不成這小廝的身份並不簡單?
難不成他瞎貓碰死耗子,這還真是個探子?
什麼探子膽子這麼大,竟然敢欺負他家青魚?
沈昭原本是真打算在院子門口等一會兒,但是一轉眼,發現自家青魚正在跟這人大眼瞪小眼,視線觸及之時竟然隱隱約約有電閃雷鳴之意,這一看就是結了樑子了。
沈昭揣著吃瓜的姿勢仔細一問,嚯,這人竟然欺負過青魚,而且還是因為他沈昭。
某一天,沈昭想吃栗子酥,就讓青魚去膳房取。
青魚取回的路上偶遇這位小廝,兩人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距離,那人卻拐了過來,一把將青魚的託盤給掀了,隨後才狀似無辜道:“哎呀,不好意思。”
當時青魚剛被沈昭用作貼身小廝,他不欲這等小事汙了沈昭的耳,同時也覺得自己當時無用,所以就一直沒有跟沈昭說這件事。
沈昭這才知道,這瓜竟然跟他有關。
於是他直接發作了。
葉聞風見沈昭不說話,以為他預設同意了,就想著直接讓自己的人將那小廝帶走,但是沒有成功,而且沈昭這浩浩蕩蕩地帶了一大串子的人,他的小廝們撼動不了半分,只能回頭求助地看向葉聞風。
葉聞風試探道:“沈侍君?”
沈昭朝他笑笑,一張口就是山路十八彎的尾音,“原來是葉哥哥的陪嫁小廝啊~”
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讓人心裡窩著火,葉聞風本來就不喜歡沈昭,他一拍桌子,“夠了,沈昭!你不要得寸進尺。”
“這話怎麼說?”沈昭無辜地朝他眨眼,暗暗打量著葉聞風這件屋子。
嗯,看來也就是大一點而已,裡面的裝飾都沒有他的華貴。
葉聞風冷笑一聲:“上次殿下是要去陪你用早膳是吧,結果被我半路攔下說話,你心裡不順我也能理解,但是你剛才耍了這麼大一通威風還不夠嗎?還不放過我的陪嫁小廝?怎麼,欺負底層人就讓你這麼有成就感?”
底層人。
沈昭咀嚼著這幾個字,覺得有意思,葉聞風何時對府中下人態度好過?他一向自持身份,覺得自己是貴君親賜,身份就高了別的侍君幾分,這個時候,他怎麼就不心疼底層人了?
難怪葉聞風對他不好,沈昭現在瞭然了,除了兩人是名義上的情敵之外,還有一個原因,就是因為沈昭的出身。
貴族出身,惹人妒忌。
沈昭微微嘆了一口氣,擺手道:“我都說了,是因為你這小廝鬼鬼祟祟,疑似探子,你怎麼還維護呢。”
“你這明明就是強詞奪理,血口噴人,……”
沈昭盯著葉聞風手邊的繡籃看,覺得有意思,也不在意他在噴他,直接探身將籃子拿了過來,在葉聞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將那件被繡得差不多的帕子抽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