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隨風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一直都屬於她的主位上!
但她是名義上的莊主,坐在那裡也無可厚非,劉乙說服自己強忍怒火,坐在了魔教教主的下首方,鎖兒則坐在了沈昭的下首方。
劉乙朝魔教教主拱手,“教主難得來一趟,該讓您坐上座才是。”
這意思是指責趙鸞不通人情世故了,魔教教主可不接這話,她笑眯眯道:“能坐在莊主大人的下首位,是本教主的榮幸,副莊主不必刻意關照本座。”
劉乙扯了扯嘴唇,“呵呵,好好好。”
她不敢對魔教教主多說些什麼,畢竟這人惡名在外,今日突然造訪已然讓她慌神,幸好甄隨風在,她就把魔教教主扔給她應付了。
不知道此人來此意欲何為,她只能小心對待,如今看來,恐怕是這甄隨風將人招惹過來的。
人到齊了,晚膳正式開始。
三個女人一臺戲,沈昭完全不關心這三個人推杯換盞間的虛偽談話,慢條斯理地吃自己的飯。
這山莊的廚子雖然手藝也就那樣,但是勝在食材新鮮,桃花茶也不錯,配著甜膩的桃花酥,很有一番滋味。
左下首的那個男人一直在暗戳戳地盯著他看,沈昭忍了一會沒忍住,偏頭沒好氣地說:“我知道我長得好看,讓你自卑了,但是也請你好好吃自己的飯,別老是盯著別人看,不禮貌。”
別以為他沒有看到這人在打量他的同時,還光明正大地朝趙鸞送秋波呢。
真是豈有此理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覺得侍君這身衣裳好看罷了,沒有別的意思,侍君若是不高興,我,我再不看就是。”
鎖兒淚眼點點,極其無辜地朝上看了一眼,發現趙鸞正看向沈昭,沒有給他一絲餘光,於是他又將視線投向他對面的劉乙,滿臉都是委屈。
到底是跟了她許久的美人,劉乙不免心疼。
心疼之餘也覺得面上無光,她的人在她面前被人這樣責罵,是在下她面子。
她不願跟見識短的男子一般見識,只語氣不滿地向趙鸞開口:“莊主這侍君未免太過驕縱,鎖兒做錯了什麼,需要被這樣厲聲呵斥?”
沈昭:“?”
他放下筷子,冷冷地看向劉乙:“你個醜女人在說什麼呢!他惡意滿滿地盯著我,還不許我懟他兩句?”
“醜女人”三個字讓在場的三個女子都曬幹了沉默。
被罵的劉乙最先反應過來,她不可置通道:“你說誰醜呢!”
這也太過於在意了,連給鎖兒撐腰都顧不上了,這也沒那麼情深義重啊。
沈昭不屑道:“說的就是你啊,你看,氣急敗壞了吧。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劉乙氣得臉色漲紅,但是她自詡為大女人,不跟小男子計較,只能將怒火撒向趙鸞。
“甄隨風!你就是這樣縱容你的人的?!”
趙鸞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小貓撓人,聞言愣怔了一瞬。
殺伐果決的荊王殿下頭一次産生了疑惑:“這就叫驕縱了?”
她銳利的目光卡看向劉乙,突然覺得自己留她一命這個決定很是一般,於是決定真的驕縱沈昭一把,將此人颳了。
但是命令沒來得及說出口,因為反應過來的沈侍君率先炸了。
竟然有人在他面前吼趙鸞!
沈侍君啪地一聲將筷子扔桌子上,指著劉乙的鼻子道:“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,你是誰啊你,敢這樣跟我家……”
殿下二字不好說出口,但是猶猶豫豫又顯得沒有氣勢,於是電光火石間,沈昭想到了一個稱呼。
“敢這樣跟我妻主說話!你以為你是皇帝嗎?你不要命啦!我告訴你,你死定了你。”
“這頓飯就是你最後的晚餐,你趕緊吃吧,當個飽死鬼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。”
沈昭劈裡啪啦一頓輸出,氣很快就順了,示意青魚給他拿一雙新的筷子,開始炫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