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君正在這桃花林裡呢,若是被嚇出個好歹,那她真的要去殿下面前負荊請罪了。
這樣想著,李明玉打起精神,開始站崗。
她離沈昭之間有一段距離,她只需要確保侍君在她的視線範圍內,且是安全的就行。
餘光中,侍君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跟青魚商量紮吊床的事宜了。
青魚抱著一大包東西,沈昭本想幫忙,但是看他一副輕松的樣子,就放棄了。
他還是不要逞強了。
紮吊床的步驟不多,先要選好兩棵距離合適的桃花樹,然後將吊床綁在適度的高度就行了。
吊床上青魚鋪上了柔軟的毯子,沈昭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,搖搖晃晃地適應了一會兒,感覺很不錯。
他伸手接著飄落的花瓣,喟嘆道:“舒服。”
他開心,青魚也跟著開心,青魚想了想,道:“奴才去給侍君端些茶點?”
“可以有。”沈昭越來越滿意青魚了,真是比原身的那個若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,話說回來,不知道若雨如今怎麼樣了,等回去了他得去看看,可別偷偷跑了。
青魚離開了,沈昭聞著鼻尖的桃花馨香,陽光透過層層樹幹灑下來,只剩下了適宜的暖意。
睡意漸起。
吊床中的美人逐漸安睡。
青魚端著一託盤茶點,步履穩健地離開膳房。
前方有人擋路,他面色不變地換了個方向,卻還是被攔住了。
這就是有意的了。
青魚抬頭直視來人。
鎖兒朝他笑了一下,帶著上位者的姿態,視線略過青魚手上端著的茶點,“這是給……侍君準備的?”
“侍君”二字本是試探,但是青魚卻沒有反駁,而且輕“嗯”了一聲,隨即就要走。
原來真是個侍君,而不是正君,那便沒什麼威脅性。
這樣想著,鎖兒便揚著眉毛冷睨著青魚,面容上不再是偽裝的討好,而是惡意滿滿,“侍君的奴才,這麼沒有規矩嗎?”
青魚:“……”
鎖兒繼續輸出:“我都站這裡這麼久了,你連最基本的行禮都沒有,你主子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嗎?”
青魚:“……”
親王府裡的小廝,出去都能當各大府邸的座上賓,這人應當沒有那個資格受他的禮。
青魚眉頭一擰,有些煩躁,侍君還在等著他的茶點呢。
但是鎖兒顯然不想讓路,他只有不斷責罵青魚,才能勉強得到些優越感。
看,那人長得漂亮又怎麼樣,還不只是個侍君。
貼身小廝都這樣沒有規矩,那麼主子能好到哪裡去。
青魚在王府不知道見識了多少種類的男人,眼前這個真的不夠看,他沒有再理會,而是直接單手將人推到一旁,忽略此人的尖叫聲,揚長而去。
侍君還在等著他呢。
鎖兒氣急敗壞地走進膳房,指著廚夫問:“剛才那外來的小廝都拿了什麼糕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