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趙鸞彎了彎眉眼,“謝謝殿下。”
他靠得有些近,絲絲縷縷的冷香便縈繞在她的鼻尖,是跟那些庸脂俗粉毫不相幹的冷香。
趙鸞眼神暗了暗,這麼個寶貝,卻被沈如婉當作蒲草而棄了。
“嗯”了一聲,算是回應他的謝。
親爹的嫁妝有些多,沈昭清點了許久才打道回府,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沉。
馬車上,趙鸞注意到沈昭略顯蒼白的臉,回憶了一下,問道:“你怕馬?”
上午出發的時候,沈昭看到馬車前的馬的時候,就露出了幾不可察的懼意,她當時以為他害怕回門,便沒有在意。
如今看來,恭順侯妻夫似乎對他而言,並不算是什麼東西。
沈昭以為自己已經隱藏的夠好了,但是沒有想到還是被趙鸞察覺到,不愧是他的殿下。
“嗯,是有些怕的。”上輩子畢竟是墜馬而死,還是有些ptsd的。
有意思,真正害怕的東西,被少年費力藏起來,不放在眼裡的恭順侯妻夫,他卻張口閉口談害怕。
趙鸞:“李氏跟你說什麼了?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既然老婆問了,沈昭就沒有隱瞞的道理,他有些糾結加不可置通道:“他竟然叫我當臥底,給他送關於你的訊息,否則就要我死。”
趙鸞沒有任何意外,她示意沈昭繼續說。
沈昭故作鎮定道:“他說我身中劇毒命不久矣,只有聽他的才能活下去。”所以他才會這樣虛弱。
沈昭死過一次,剛穿過來的態度就是爛命一條就是擺爛,但是也受不了被一個大齡娘娘腔威脅。
所以,他還是決定抱自推大腿。
趙鸞眼底閃過一絲極快的笑意:“害怕?”
沈昭趕緊點頭:“嗯嗯,怕死的很!”有你在,就更想活。
他這也是投誠吧,趙鸞不會不管他吧?
趙鸞不欲嚇人,淡聲道:“你好好喝藥,死不了。”
?什麼意思?
沈昭想起了陵陽雨昨天抽他血的舉動,恍然大悟,原來她早就知道他中毒了,所以今天才會這樣積極地給他撐腰。
少年原本還有些沮喪的臉頓時變得顧盼生輝起來,那雙含情的桃花眼不停地朝她送秋波,生動極了。
趙鸞卻閉上了眼睛,開始閉目養神起來,使得沈侍君睜大了雙眼,不得不懷疑自己的魅力。
沈昭一個人回了自己的無名小築,帶回來的東西也都被趙鸞親衛們搬到了庫房。
若雨的12個時辰終於跪滿了,就是人癱在地上起不來了,想讓沈昭給他請大夫,沈昭不想裝了,理都沒理他。
飯後青魚端來一碗藥給沈昭,沈昭皺著一張臉喝了下去。
陵陽雨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自覺,藥苦的不行,她還讓人帶話,說這藥得喝上一個月才能徹底解毒。
沈昭只好含淚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