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身的親娘後爹此時就跪在他的面前,雖然不是跪他,但是這撲面而來的等級差距,讓沈昭有了更清晰的想法。
雖然他帶著擺爛的心思,但是若是想在這女尊封建社會生存下去,他得抱好他老婆的大腿,雖然目前還沒有抱成功。
趙鸞不知沈昭的想法,她雙眸含著不悅,對著跪在首位的恭順侯涼聲道:“按沈大人這接駕的場面,孤可安不了。”
沈如婉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她身後的李氏一眼,她明明叮囑過今日是昭兒回門,記得派人到街口迎接,這人嘴上應和,沒想到卻陽奉陰違。
她繼續跪地向趙鸞請罪:“臣必會狠狠責罰疏忽職守的下人,還請殿下入府一敘。”
趙鸞“嗯”了一聲,隨後看了一眼沈昭,示意他跟上。
沈昭跟在趙鸞身側,偷偷打量自己的便宜母親。
恭順侯今年不過40出頭,面容比現代女子要冷硬不少,眼角具是細紋,眉宇間城府不淺。
沈昭心中有些詫異,這跟原主記憶中的酒肉草包母親很不相符。
至於後爹李氏,一副端莊做派,在看向他的時候,面露慈愛,不知道的肯定以為兩人關系很好。
李氏身側跟著的是他的兒子,就是他當年懷崽逼宮的那個崽子,只比沈昭小五個月,兩人同一年出生。
同一年出生,可是待遇卻是不同的。
沈昭明顯能感受到原身所殘留的怨氣,明明都是母親的兒子,卻受到的關注和母愛完全不同。
沈暉是在恭順侯的期待下降生的,而沈昭出生時,母父已成怨偶。
一行人來到會客廳,趙鸞和沈如婉坐在上首,沈昭坐在趙鸞下首,李氏坐在沈如婉下首,而沈暉則站在李氏身側,是一個乖乖男的形象。
可是原主的記憶告訴沈昭,這個只比他小五個月的弟弟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原主陰鬱自虐的性格恐怕也有他一部分原因。
不過現在麼……
沈昭朝沈暉微微一笑。
他可是失憶了,若是有人想演兄弟情深,他自然會好好配合。
沈暉一愣,沈昭的反應是他沒有想過的,他以往每次朝沈昭露出這種勝利者的微笑的時候,沈昭都會氣急敗壞地做出些什麼丟臉的事情,讓沈家所有人更加嫌棄他。
視線觸及到沈昭額頭上纏著的布條,他思及父親跟他說過,沈昭腦子撞壞了……
沈暉勾唇不語,心裡盤算著怎樣算計他這位大哥。
上首的兩人還在隨意交談,當各種場面話都說盡之後,趙鸞還是老神在在地坐著,沈如婉只好繼續絞盡腦汁地跟這位喜怒無常的荊王殿下交談。
眼看沈侯都要開始問候她院子裡養的虎豹了,趙鸞才淡淡道:“孤只是陪同,今日是……昭昭回門,你們母子應當有話說。”
一聲“昭昭”直接讓沈昭紅了耳朵,他雙目含春地看向趙鸞,心髒砰砰砰地,震耳發聵。
她真的是!
太會撩人了!
這怎麼可能頂得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