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言之摸摸下巴:“可經過了那麼多年,在幾百個墓碑裡,哪個才是她?”
就像是為瞭解答她的疑問。
眼前一花,畫面一下子又倒退回一開始。
簡言之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奮力起身,雙手緊緊拽住貓臉怪物,希望她能給她一個痛快。
她的目光一凝,發現女孩的左手不太一樣。
是六指。
沒錯,只要醒來後,去找有這個特徵的女孩就好。
簡言之將目光移開,忍不住又轉到了被拜託後,一臉迷茫的貓臉怪物。
知道了貓臉怪物的往事,她的一些所作所為就有了解釋。
或許,從這以後她就養成了一個想法。
朋友是需要被殺死的。
可每次親手殺死朋友的她,真的就一點不痛苦嗎?
或者說,根本不懂自己是否算痛苦。
所以永遠是笑嘻嘻的模樣。
以為自己是正確的。
只能讓自己變成正確的。
“只是一場夢而已。”
陰冷的風刮過,送來了一句略顯縹緲冷清的語氣。
簡言之居然在自己的夢裡聽到了季霖的聲音。
簡言之驀然回神。
是啊,她的一場夢。
她一轉頭,正好對上兩步之外的季霖。
他直直的立在那裡,淡淡的斂眸,盯著自己的手掌,讓簡言之也不自覺跟著把視線移過去。
那是一隻指節修長分明的手,蒼白的面板下,隱約可見青色的血管。
身上生前落下的傷也大咧咧的用繃帶裹著。
若不是他身段好,猛地看上去,還以為是哪裡逃走的木乃伊。
簡言之卻知道。
這只是表面。
實際上的季霖甚至強大到令她不解。
她無奈的說:“不管怎麼樣,老大,你怎麼能順便進我的夢呢?”
季霖抬頭,深邃幽暗的雙眸透出一股肆意,“不行麼?這麼久了,我總得過來看看我們的小臥底,做得怎麼樣了。”
啊,對了。
她可是個臥底。
想要用這個惡鬼遊戲報複曾經傷害他的人,季霖派她來到遊戲裡,隱藏在眾多玩家中,當臥底。
可是,好幾個世界過去了。
她卻一直沒明白,她這個臥底到底起了什麼作用。
好像……根本沒做過什麼?
簡言之嘗試的去問:“老大,那你覺得,我這個臥底做的如何?”
“……”
季霖定定的望過來,清瘦卻不減俊朗的五官,始終透出一股貴氣,眼尾微微上挑,只被他這麼看一眼,好像什麼秘密都無處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