嫦曦見他臉色越發不對,原本就忐忑的心頓時揪得更緊了,連忙問道:“可是發生了何事?”
她記得這信鴿之前是宇文青和璟羽之間的聯絡鴿,如今再次看到,擔憂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上,但她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,不想讓宇文青看出自己的慌亂。
宇文青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,他冷笑了一聲,便轉頭看向嫦曦,那目光似乎帶著一絲審視,過了許久,才淡淡說道:“是紫竹姑娘相邀寶月樓一敘。”
聞言,嫦曦心中微微一震,但她並沒有說話。
直到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傳來,這才將宇文青的目光轉移。
“上車。”
他簡短的說著,語氣沒有一絲感情。
嫦曦看了一眼宇文青,眼中閃過一絲猶豫,但還是快步上前,正欲打算在馬夫的攙扶下上車時,只見眼前卻伸出了一手,她抬眸望去,正巧對上了宇文青深邃的目光。
她微微一愣,隨即便將手輕輕放在宇文青的手上,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,任由他將她拉了上去。
馬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,只有馬車行駛時發出的輕微搖晃聲,一路上,窗外的景色飛速掠過,他們沉默不語,誰都沒有心思去欣賞。
直到到了寶月樓,宇文青這才又輕扶著嫦曦下了馬車。
紫竹早已在此等候多時,她還是如從前那般風光無限、豔麗動人,他們一路跟隨著紫竹走進了一處較為偏僻的房間落座,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薰香,讓人倍感安寧。
“說吧,什麼事?”宇文青冷漠道。
他聲音冰冷,彷彿不帶一絲溫度,眼神中也透露出些許不耐煩。
紫竹不慌不忙地將茶水奉上,臉上掛著看似恭敬的笑容,緩緩說道:“請陛下和娘娘稍等片刻,先喝些茶水解解渴。”
宇文青正欲接過茶盞之時,卻敏銳地發現那杯中水面蕩起了一絲漣漪,似乎有些異樣,待他抬眼又便看到紫竹眼底閃過一絲驚慌,那細微的神情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。
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嫦曦,兩人四目相對,彷彿在那一瞬間達成了某種默契,心有靈犀般的小抿了一口。
只是這一口下去,嫦曦便只覺一股眩暈迅速蔓延全身,再次視物之時只覺天旋地轉,不知天地為何物。
她下意識地看向宇文青,只見他的面色比她更加痛苦,眉頭緊皺,嘴唇微微顫抖,還來不及說些什麼,嫦曦只覺眼前一黑,便徑直倒了下去,隨後宇文青也支撐不住,跟著倒下了。
等再次睜眼,嫦曦發現自己被緊緊綁在這房間的木柱上,雙手被勒得生疼,她拼命地掙紮卻掙脫不得,她下意識地左右望去,發現璟羽和宇文青也同她一樣被綁著,只是他們二人陷入昏迷之中。
“是不是感覺渾身無力,使不上勁兒啊?”
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嫦曦的耳中,她順勢望去,只見柳意歡大方地坐在面前的木椅上,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,眼神中充滿了挑釁。
“你對他們做了什麼?”嫦曦質問道。
雖然她和宇文青喝的是一樣的茶水,但嫦曦只是嘴唇碰到了茶水,並未飲下,即便如此,那茶水藥效就已如此猛烈,讓她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擔憂之意。
“只是讓他們暫時乖乖睡覺而已,我有什麼錯嗎?”柳意歡攤了攤手,臉上掛著不以為意的表情。
嫦曦瞪了一眼柳意歡,她強忍著心中的憤怒,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,淡淡問道:“你到底想幹什麼?”
話音剛落,柳意歡立馬來了精神,她一臉得意地迅速起身,緩緩走到嫦曦面前,淡淡說道:“只不過想讓姐姐做個選擇,被姐姐選中的那個,我可以大發慈悲的放了,當然,另一個就只有死路一條。”
語罷,她順勢哈哈大笑起來,那笑聲尖銳刺耳,連同那眼裡的戲虐一樣,彷彿是在欣賞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。
“你也是真夠無聊的。”嫦曦淡淡說道,眼裡充斥著不屑與厭惡。
見狀,柳意歡也不再放肆大笑,只是攤了攤雙手,淡淡說道:“既然姐姐很難為情,妹妹可以幫你選一個,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,有人死,有人活。”
她眼中閃過一絲兇狠,緊接著,便抄起手裡的水青劍就朝著璟羽揮去。
這一刻,嫦曦腦海裡瞬間想起了那日蕭將軍說過的話,就像一條帶刺的藤曼一樣緊緊纏繞她的心,她不想讓那可笑的預言一語成讖,更不想看到悲劇在眼前發生。
就在那水青劍即將到達璟羽的心口時,寒光刺痛了嫦曦的雙眼,她的心猛地一緊,趕忙阻攔道:“住手,你一定要這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