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看見了,太皇太後已無心理事,陛下而今昏迷不醒,只有我才是統冠前朝後宮之人,希望蘇公公不要不知好歹,在陛下醒來之前,做事必須經過我的同意,不然守不住著江山也守不住你們,你應該明白當蘆國的俘虜是沒有尊嚴的。”
“是,奴才明白,奴才以後定當聽從娘娘吩咐。”蘇公公額頭緊貼地面,聲音顫抖的說道。
“我問你,你跟著陛下這麼久,他在軍營之中可有看中的人才?”嫦曦微微皺眉,說道。
蘇公公思索片刻後,恭敬的回答道:“似乎崔副將深得陛下賞識。”
嫦曦看了一眼蘇公公,淡淡說道:“賢妃已死之事,莫要傳出去,然後告訴崔副將,明日早朝帶著幾個信得過的人,守在殿外。”
“奴才明白了,這就去辦。”蘇公公連忙應道,隨後匆匆離去。
夜裡,燭火微暗,雲竹將嫦曦明日穿戴之物依數奉上。
她看著呈上來的鳳袍,只覺那金絲銀線將皇後的鳳儀與榮耀一同編織,那上面的鳳凰栩栩如生,似要振翅高飛,那鳳冠上的金色葉片更是散發著權力的光芒。
緊接著,她看向雲竹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決絕,淡淡說道:“雲尚儀,明日早朝太後不在,就只有我和你了,所以明日就由你去坐那個龍椅。”
聞言,雲竹大驚失色,眼睛瞬時瞪得大大的,她趕忙跪了下來,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,惶恐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嫦曦趕忙將雲竹扶起,她神色溫和,眼中滿是期待和信任,勸說道:“雲尚儀,你從小侍奉陛下,又是禮儀之首,對宮中的規矩和禮儀熟稔於心,你是最合適的人選,換做別人,也未必能做得跟你一樣好,況且現在時間緊迫,已經來不及了。”
雲竹沒有說話,她不敢看向嫦曦,只是低著頭使勁兒搖著。
見狀,嫦曦沒辦法,只得再次勸說,她目光堅定,緊緊握住雲竹的手,希望能給予她勇氣和力量,她緩緩說道:“如果明日蘆國兵臨城下,我們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,與其坐以待斃,不如跟我一起搏一搏,說不定還能博出一條生路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雲竹咬了咬牙。
“沒關系,一切有我,你盡管放心坐著便是。”嫦曦安撫道。
雲竹這才緩緩抬眸看向嫦曦,看著嫦曦眼裡的自信和堅定,她咬了咬牙,最終應了下來。
第二日早朝,大殿內群臣齊聚,氣氛莊嚴肅穆。
嫦曦扶著戴著幃帽的雲竹,緩緩走上臺階,坐上了那象徵著至高權力的龍椅,從現在起的每一刻,對雲竹來說如坐針氈,無比煎熬,她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微微顫抖,心中緊張到了極點,但還是強自鎮定下來。
群臣看著嫦曦一身華服,戴著鳳冠,公然出現在朝堂之上,頓時一片嘩然。
“皇後娘娘是不知道後宮不得幹政嗎?這朝堂乃是商議國事之地,豈是後宮之人隨意出入的?”宇文溟率先站了出來,他目光冰冷,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和不滿,大聲質問道。
嫦曦看了一眼宇文溟,就知道他不是一個省油的燈。
但嫦曦已經見識過一次了,所以她現在根本不會膽怯,她依舊保持著鎮定,眼神中透著一股威嚴,她直直看向宇文溟,不緊不慢的說道:“陛下旨意,今日早朝由本宮代勞,陛下就在身後旁聽,翊王殿下是有意見?”
宇文溟只是冷笑了一聲,不屑道:“昨日是太後,今日又是你,本王倒想問問皇後娘娘意欲何為?怕是陛下早已成了你的傀儡吧?”
“翊王言重了,本宮與陛下是二聖臨朝,共同處理國事,是陛下允許的,翊王如今這般阻攔,難道是嫉妒了?”嫦曦微微揚起下巴,雲淡風輕道。
看著這副得意的面孔,宇文溟暗暗攥緊了拳頭,恨不得立刻將她抽筋剝骨。
他滿臉憤意,正欲上前說些什麼,一個士兵神色慌張地走進來,單膝跪地稟報道:“報,啟稟陛下、皇後娘娘,蘆國大軍壓境,即將兵臨城下。”
聞言,宇文溟朝著丞相的位置上看了看,像是抓住了一個機會,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,緊接著便面向朝臣,試圖煽動群臣的情緒,義憤填膺般說著。
“各位大臣們,如今蘆國兵臨城下,而他丞相即不在前線禦敵,也不在這朝堂之上,他如今手握虎符,很難不保證皇後娘娘有奪位之嫌,這天下,還姓宇文嗎?”
語罷,宇文溟便回頭看了一眼嫦曦,可如今的她就如昨日的皇後,臨危不亂,面上毫無波瀾,他氣急地回過頭去,只見大臣們面面相覷,誰也不敢輕易表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