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翊王很討厭你,他說他自幼與你情誼深厚,只不過是掩蓋兒時受到的傷害罷了,自從你出生之後就便奪走了屬於他的父愛和母愛,甚至是連屬於長子的太子榮譽都被硬生生的奪走,他不恨你,誰恨你?”
“再說,你們都是同一個父母生的,這偏心也未免有點太明顯了吧?”
語罷,她雙手緊緊按著宇文青的臉頰:“你倒是快點給我醒來啊,難道這個爛攤子要我給你收拾嗎?如果明日蘆國大軍抵達皇城之前,你還不醒來,我可就棄城而逃了,到時候你的屍首就會被懸掛城門,你可不要來找我。”
嫦曦威脅著宇文青,雖然近日喝的湯藥對他中的毒毫無用處,但他身上的傷確實好了不少。
這時,一個婢女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,她微微屈膝行禮後,說道:“娘娘,江太醫求見,說是有要事相稟。”
聽到江太醫求見,嫦曦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,就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她心中頓時欣喜萬分,覺得江太醫一定是給她帶來好訊息了。
於是,她趕忙放開了宇文青,激動地招手說道:“快讓他進來,莫要耽擱了。”
緊接著,江太醫邁著大步,快步走了進來,他的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神情,急切的作揖道:“啟稟娘娘,找到陛下的解藥了。”
“快呈上來,給陛下服用。”嫦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,既有激動又有期待,她恨不得宇文青能立馬恢複清醒。
江太醫領命後,便走到宇文青的床邊,他熟練地伸手捏住宇文青的面頰,輕輕掰開他的嘴巴,將一顆黑色藥丸迅速塞進他的嘴裡,然後輕輕拍了拍宇文青的胸口,確保藥丸順利嚥下。
隨後,他後撤一步,恭敬地說道:“娘娘放心,只要陛下再照著這個方子連服三日,體內的毒素便能清除幹淨,陛下就能醒來了。”
嫦曦連忙接過江太醫遞來的藥方,目光緊緊盯著上面的字跡,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。
可看著看著,就見嫦曦微微皺起眉頭,許是方子上面的藥材有些多,她好奇問道:“所以陛下中的究竟是什麼毒?竟如此難解?”
“回娘娘,陛下中的是半月落,中半月落者不能見光,只能活在黑暗中,若是時間久了就會變得神志不清,渾身無力,還好太後娘娘有先見之明,提前做了防備。”江太醫微微低下頭,恭敬道。
“辛苦江太醫了,先下去領賞吧,等陛下醒來,定重重有賞。”嫦曦微微頷首,眼中滿是感激。
“微臣謝皇後娘娘恩典,能為陛下和娘娘分憂,是微臣的職責所在。”江太醫恭敬地行了一禮,轉身便退了出去。
可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,很快嫦曦便陷入了哀愁之中,只見她緩緩靠在了床邊上,無力的說道:“三日後你才能醒,可蘆國他們明日就要攻城了,宇文青,你知道現在的問題有多麼嚴重嗎?”
“今日早朝,那三十歲的趙將軍竟然索性直接不來上朝了,如此無視皇威,所以他被太後一氣之下給革職了,但這樣一來,上陣殺敵的重任就又落到了我父親的肩上,宇文青,你對得起我,對得起我那為了國家操勞的父親嗎?”
嫦曦越說越激動,她開始揪住他的衣領使勁拉扯著,聲音也帶著一絲哽咽。
待平複好心情之後,嫦曦便松開了手,她說了這麼多,只覺得嗓子都快冒煙了,而且宇文青現在昏迷不醒,她說的這些就如同對牛彈琴一般,可是不說心裡又實在是憋悶得慌。
她忍不住回頭瞪了一眼宇文青。
此時,丞相已匆匆趕到軍營,剛一踏入營門,便發現柳意歡正站在前方的高臺處,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時,他心中一緊,趕忙快步走了過去。
“你來軍營幹什麼?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,快回家去,莫要添亂。”丞相面色嚴肅,沉聲說道。順勢就要將她拉走。
可柳意歡卻直接甩開丞相的手,徑直跪了下來,只見她眼神中滿是哀求,聲音也帶著一絲哽咽,她懇求道:“爹,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,不要再上戰場了。”
丞相面色一沉,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他看了一眼柳意歡,旋即便隨意指著下方的兩個士兵,語氣不容置疑的下令:“你們二人,即刻將二小姐安全送回相府。”
見狀,柳意歡再也不多廢話了,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,迅速站起身來,只見她眼神陡然一凜,迅速從懷中掏出虎符,高高舉起,大聲命令道:“我以虎符命令你們,把丞相給我捆了!”
她的聲音在軍營中回蕩,透著一股決絕,讓周圍計程車兵都不禁一愣。
原本那倆士兵是朝著柳意歡走去,但如今他們不得不朝著丞相走去,只見他們二人神色緊張,拿著繩索卻又腳步遲疑,他們顫顫巍巍地走向丞相,在柳意歡的目視下,迅速將丞相給捆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