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受了傷,就要好好養傷,不要亂動。”丞相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嚴厲,卻又隱隱透露出關切。
柳意歡咬著嘴唇,眼中滿是愧疚和委屈,聲音帶著些許哽咽:“對不起爹爹,意歡知錯了。”
“你這傷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丞相眉頭緊皺,目光緊緊盯著柳意歡,嚴肅地問道。
“是因為女兒發現王爺與蘆國相互勾結,他們密謀著意圖明日攻城,女兒知曉此事後便想要報信,結果一個不小心被王爺發現了,他便派人追殺女兒。”柳意歡一五一十的說道。
丞相靜靜地聽著,並沒有回應,只是深深地看了柳意歡一眼,他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,像是在思索著什麼,片刻後,他像是心中下了某種決心,轉身便離開了房間。
“爹,爹......”柳意歡看著丞相離去的背影,焦急地呼喊著,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助。
見丞相沒有任何反應,頭也不回地往外走,夫人心中一緊,連忙追上前去,三步並作兩步攔住了欲要出府的丞相,急切道:“你要去軍營?”
“不錯。”丞相面色凝重,淡淡說道。
“難道偌大的上邶就只有你一人能擔此重任嗎?太子身為儲君,也可以上陣殺敵。”夫人滿臉焦急,忍不住開口勸道。
只見丞相的臉色越發難看,他微微低下頭,壓低聲音:“太子如今昏迷不醒,也不知何時才能醒來?”
夫人一聽,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她心中一緊,趕忙追問道:“那嫦曦呢?她現在還在宮中,豈不是很危險?”
“夫人莫要擔憂,我們的女兒很安全。”丞相抱住夫人,輕輕拍了拍夫人的肩膀,試圖安撫她的情緒。
就在丞相要轉身離開之際,夫人緊緊拉住丞相的衣袖,不肯放手,只見她眼眶泛紅,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:“即便如此,你也不能上陣殺敵啊?戰場上刀劍無眼,你又不是不知道,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,你讓我們母女可怎麼辦?”
“保家衛國是每一個臣子應盡的責任,夫人不必再勸說。”丞相語氣堅決,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。
此時,夫人沒有再勸阻,只是柔聲道:“那總得與我一同用過午膳再去,可好?”
“夫人,戰況緊急,軍情刻不容緩,必須現在就去安排防禦部署,等擊退了敵軍,我定當回來好好陪你們,可好?”丞相溫和道,言語之中卻難掩他心中的焦急。
夫人看了一眼丞相,心中明白自己勸不動他,於是便上前抱住了丞相,在他懷中偷偷摸走了虎符,連忙藏於衣袖內收了回來,她故作鎮定,淡淡說道:“早些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丞相回應道。
直到看著丞相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府門口,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,將偷來的虎符拿出來看了看,那虎符泛著冰冷的光澤,沉甸甸的握在手中,她不禁心中一顫,又趕緊塞進了懷內。
她沒想到如此冰冷的物件,背後竟需要無數人的鮮血和生命去守護。
柳意歡看到夫人失魂落魄地走進來,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:“娘親,怎麼樣了?”
可夫人並沒有說話,只是徑直走到柳意歡跟前坐下,沉默了一會兒,才緩緩說道:“他沒有虎符就上不了戰場,放心吧。”
聞言,柳意歡眼裡閃過一絲欣喜,她趕忙說道:“娘,你把虎符給我吧?萬一爹爹察覺虎符不見了,定會責怪娘親的,意歡寧願自己承受爹爹的責罵,也不想看到娘親傷心落淚。”
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急和擔憂,言辭十分懇切。
夫人只是看了一眼柳意歡,並沒有將虎符給她,她輕輕搖了搖頭,十分溫和道:“意歡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,但娘親不能這麼做。”
見夫人如此頑固,說什麼也不肯把虎符給她,柳意歡心中一急,也不願再跟她多費口舌,她暗自思慮,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,只是心中多了一份猶豫。
但很快,便見柳意歡眼神一狠,趁著夫人不注意的時候,一記出其不意的掌擊,便將夫人直接打暈了過去,她迅速從夫人身上摸索出了虎符,便不顧傷痛,快步離開了相府。
而此時的丞相原本打算去軍營,但走到半路想了想一想,決定先去皇宮看望嫦曦。
殿內的嫦曦已經換回了自己平日裡穿的衣裳,柔軟的布料貼合著肌膚,讓她感覺自在了許多,還是自己的衣裳穿起來更加順心愜意,就在她這麼滿心歡喜著,餘光便瞥見丞相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