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罷,柳意歡與宇文溟二人依舊心有疑慮,臉上皆籠罩著一層陰霾,他們二人目光交彙,卻也毫無頭緒。
“母親這是何意?”宇文溟不解,連忙問道。
“他中了我們蘆國特製的毒藥——紅蓮,不過這解毒之法說難也很難,說簡單也很簡單,但如今看來,他應該早就找到了解藥,只是他根本捨不得用罷了,又或者是他的疑心作祟,所以他只能等死。”賢妃輕蔑道。
可說到最後一句時,又便自嘲地笑了笑,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和怨恨,往事也油然重啟著她的記憶,只見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,語氣中充滿了複仇的快感。
“自從他騙我說我的孩子早夭的那一刻起,我就在他的飯食中下了毒,就是要讓他也嘗嘗我每日所承受的鑽心之痛,不過也難為他能強撐著身子活到現在,估計是喝了不少的補藥,不然早就殞命了。”
聞言,宇文溟眼中有了一絲心疼,時隔多年他才見到他的親生母親,他本該與賢妃感同身受,但此刻,那種兒時的情緒也被埋藏在了過去,讓他變得有些冷漠。
“母親受苦了,那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?”宇文溟微微低下頭,作揖道。
只見賢妃微微眯起眼睛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,緩緩說道:“若是想要名正言順的拿到虎符,就只有一個辦法。”
“什麼辦法?”宇文溟身體微微前傾。
柳意歡也順勢望去,直到對上那狡黠的目光,她才恍然大悟,只見她面色陡然一沉,原本白皙的臉頰也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,慍怒道:“賢妃娘娘還真是好計謀,竟然把算盤都打到我臉上了。”
她的聲音微微顫抖,顯然是被賢妃的想法激怒了。
賢妃嘴角上揚,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淡淡地說道:“還是王妃聰明,一點就透。”
見狀,宇文溟連忙看向兩人,急切道:“什麼意思?你們到底在說什麼?”
可此時的賢妃和柳意歡,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對宇文溟的詢問充耳不聞,只是自顧自地開始互撕起來。
只見賢妃眼中燃燒著怒火,她緊緊盯著柳意歡,指著她步步緊逼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,充滿了恨意:“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,溟兒怎麼可能會想到讓蕭將軍去死?”
那可是她唯一的弟弟,她不可能就這麼算了。
宇文溟心中一凜,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,他的聲音微微顫抖,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:“所以,母親的意思是讓丞相死?”
聽著這聲質疑,賢妃猛地轉過頭,目光嚴厲地看著宇文溟,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擔憂:“你們殺我弟弟的時候先斬後奏,如今我不過是先奏後斬,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,希望溟兒不要被豬油蒙了心,跟這樣的人在一起,早晚會把你自己也給害死。”
可宇文溟依舊滿臉不可思議,他根本聽不進去,此時的柳意歡也不甘示弱,她怎麼可能會讓別人對她隨意的抹黑?
只見柳意歡微微揚起下巴,目光堅定地看著賢妃,據理力爭道:“賢妃娘娘言重了,蕭將軍是蘆國大將,而且又在王府附近被擒住,若是王爺不殺他,那死的就會是王爺,難道賢妃娘娘眼裡只有弟弟,沒有兒子嗎?”
這句話無疑是給宇文溟和賢妃又一次帶來重擊,賢妃看著宇文溟的眼神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,心中也很愧疚,其實她也不想缺失對他兒時的陪伴,奈何他父皇根本容不下她。
賢妃微微低下頭,漸漸平複了情緒,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,朝著柳意歡質問道:“所以,這就是你殺死他的理由?當真就別無他法了嗎?”
面對質問,柳意歡沒什麼好說的,只是理所應當的,十分淡然道:“要怪只能怪蕭將軍生錯了地方,禁不住美□□惑,他註定是這場奪位之戰的犧牲品,希望賢妃娘娘節哀,我們與王爺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,還望賢妃娘娘要以大局為重。”
聞言,賢妃頓時冷冷笑了幾聲,不知是自嘲還是什麼,旋即就便見她滿臉怒容,眼神中滿是鄙夷:“好一個大局為重,不過是用來滿足你私心的籌碼罷了,以他父皇要殺他作為擋箭牌,簡直可惡。”
見柳意歡依舊不為所動,賢妃也不想再過多言語,她稍稍平複了心情,冷冷說道:“不過,你既然選擇與溟兒共生死,想必你應該有了對策吧?”
柳意歡經過一番思慮,恭敬道:“現在蘆國還不知道真相,我們可以跟他們繼續合作,好助翊王殿下能夠一舉奪得皇位,我現在就回去拿虎符。”
“說得輕松,虎符乃國之根本,丞相怎麼可能會輕易給你?”賢妃嘲諷道,眼中閃過一絲懷疑。
“我自有辦法,還望翊王殿下寫信給蘆國的君主,告訴他們今晚動身,不過現在需要殿下先陪我演一場戲了。”柳意歡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,淡淡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