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現在上邶已經封城,況且蕭將軍是敵國之將,也是他們的主力將軍,若是殿下能夠下定決心,此舉定能激發蘆國對上邶的恨意,到時候就只有殿下可以拿到虎符,調遣兵馬,這可是殿下實現大業的絕佳機會啊。”柳意歡耐心地解釋道。
宇文溟的神色瞬間一沉,眼神如鷹般銳利,直直地盯著柳意歡,冷冷說道:“本王還真是險些被你這副清純無辜的模樣給蒙騙了,當初本王還以為你只是單純地傾心於本王,現在看來倒不像是那麼回事,你到底有什麼目的?”
柳意歡心中一驚,連忙雙膝跪地,眼中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,急切道:“還請殿下明鑒,意歡是真心愛慕殿下,絕無半點虛假。”
“你倒也不用如此假意,你自幼勤奮努力,一心想要壓過你的姐姐,就連母後都曾有意將你納為太子妃,只是你心中明白太子妃之位註定與你無緣,所以你恨命運不公,這才轉而投靠本王,對嗎?”宇文溟微微眯起眼睛,語氣中充滿了質問,一字一頓地說道。
聽到宇文溟竟對自己的過往瞭解得如此清楚,柳意歡索性也不裝了。
只見她不顧禮儀,直接站起身來,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柔弱,而是多了幾分堅毅和坦然:“殿下,自古以來禽擇良木而棲,意歡這麼想也沒什麼錯處。”
“那你憑什麼認定,本王就是你所認為的那棵‘良木’?”宇文溟微微揚起下巴,冷笑了一番,輕蔑道。
“意歡與殿下都恨命運不公,自從意歡踏進這王府大門開始,意歡便與殿下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”柳意歡毫不畏懼地與宇文溟對視,語氣堅定道。
他們二人互相凝視了許久,彷彿都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所不能及的東西。
直到屋內的木窗吱呀作響,宇文溟這才收回了目光,沉聲道:“那你說,接下來該如何做?”
“多謝殿下信任,意歡自有安排,只是還懇請殿下稍後能配合意歡演一出好戲,如此便可。”柳意歡微微福身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,恭敬道。
宇文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,柳意歡便離開了。
她並沒有立刻行動,只是獨自一人在迴廊上緩緩踱步,她眉頭緊鎖,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,正當她為如何將蕭將軍引出而絞盡腦汁、苦無良策時,恰巧看到賢妃的房中走出幾名舞姬。
柳意歡心中頓時有了主意,她趕忙快步上前,一把將走在最後面的那個舞姬迅速拉到了一旁的陰影處。
那舞姬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,剛要出聲呼喊,就被柳意歡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,柳意歡壓低聲音,冷冷說道:“要是想活命,就給我乖乖閉嘴,別出聲。”
那舞姬滿臉驚恐,直到看到她連連點頭表示答應,柳意歡這才緩緩松開了手。
見狀,舞姬雙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聲音顫抖的小聲哀求道:“姑娘饒命啊,奴家只是一個跳舞的而已。”
柳意歡警惕地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,確定沒有旁人注意後,才伸手將跪在地上的舞姬拉了起來,臉上換上了一副溫和的表情,輕聲說道:“你我之間無冤無仇,不必如此驚慌,只是眼下我確實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姑娘幫個忙。”
“不知是何事?”舞姬怯怯道,眼中仍有一絲不安。
“看到對面那屋子裡的男人嗎?”柳意歡一邊說著,一邊順著方向指了指,目光緊緊盯著舞姬。
舞姬順勢朝著柳意歡所指的方向看去,然後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一會兒,你就去那人的屋子裡,想辦法把他引出王府,切記一定要是後門,然後你只需大喊一聲,引來那些巡邏的官兵即可,事成之後,這些就都是你的了。”柳意歡淡淡說道。
她順勢從懷中掏出五個金元寶,那金燦燦的元寶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,那舞姬的眼睛瞬間瞪大,緊緊盯著那五個金元寶,臉上露出了一絲心動的神色,但同時也有些猶豫和害怕。
隨後,柳意歡從懷中掏出裝著蒙han藥的瓶子,遞到舞姬面前,只見她目光中透著一絲狡黠,輕聲說道:“若是那屋裡的人不受控制,你就把這藥粉朝他扔過去,這藥粉雖不會要他的命,卻能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。”
那舞姬猶豫了一番後,便咬牙欣然應允,畢竟這些錢是她一輩子都賺不來。
舞姬深吸一口氣,隨後便走到蕭將軍的房門前,只見她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,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,那白皙的手腕上立刻泛起了紅暈。
緊接著,她裝作一副被人虐待的模樣,猛地闖進了蕭將軍的屋內,裝作沒事人一般朝著屋外小心翼翼地探望。
待她徹底放寬心,緩緩回過頭時,卻發現蕭將軍的大刀已經冰冷地抵在了她的喉嚨處。
她的心猛地一緊,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,試圖將心中的恐懼強行壓下去,然而,蕭將軍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讓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,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