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,嫦曦順手抓著他的肩膀,十分急切道:“什麼意思?我不想要這些,我只要你活著。”
她的聲音中帶著哭腔,眼神裡滿是焦急與不捨,她緊緊地盯著宇文青,彷彿這樣就能將他留住,可是這次,宇文青卻再也沒有回應她,他真的閉上了眼睛,任由風雪掩蓋。
直到這一刻,嫦曦的淚水終於不再滿足於她的眼眶,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突然抽走了一般,疼痛席捲了她的身軀,她曾經天真地以為她會忘了這份感情。
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,努力靠近他的身軀,將他擁入懷中,貪婪地享受著他的餘溫。
懸崖上,皇後帶著一眾隨從正匆匆趕來,她們腳步急促而慌亂,還未走到崖邊,便發現其中一小部分人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,剎那間,恐懼如潮水般湧上眾人的心頭,眾人連忙停下了腳步,面面相覷,驚恐萬分,誰也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。
見狀,朝雨連忙跪在皇後身側,一臉的堅定道:“娘娘莫怕,奴婢這就前去查探。”
皇後眉頭緊皺,滿臉慍怒,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不安,厲聲喝道:“還不快去?”
朝雨領命後,小心翼翼地朝著那些人消失的地方走去,待她走近,這才看清,原來那些人都掉進了深坑裡,所幸都安然無恙地待在坑中,她趕忙讓那些人互相踩著彼此的脊背往上爬,讓坑外的其他人也搭把手幫忙。
至於最後剩下的一個人,朝雨表示自己會將其帶出來。
看著眾人按照她的吩咐,一個接一個地爬出深坑,朝雨這才匆匆趕回,向皇後稟明情況,說道:“娘娘,前方不知是哪個鄉野村夫挖了一個深坑,不過所幸掉下去的那些人都平安無事,現在都已經爬上來了。”
聞言,皇後這才微微鬆了口氣,但眼神中仍透著一絲擔憂與急切,她緩緩說道:“那就好,讓他們小心些。”
“是。”朝雨十分恭敬道,隨後便去傳達皇後的吩咐。
只見眾人高舉著火把,小心翼翼地湊到崖邊向下探望,他們聲嘶力竭地拼命呼喊著宇文青的名字,然而回應他們的卻只有呼嘯的風聲和寂靜的黑暗。
見狀,皇後心中的焦急立馬轉化為怒火,她厲聲呵斥道:“一群沒用的東西,光在這崖上找能有什麼用?還不趕緊派一部分人到崖下去找?”
眾人被皇後的呵斥聲嚇了一跳,連忙分成兩撥,其中一撥人連忙朝著崖下匆匆走去,另一撥人則依舊留在崖上,繼續仔細地搜尋著,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。
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皇後心中的焦急也越來越強烈,她在崖邊來回踱步,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些搜尋的人,直到朝雨朝她走了過來,這才忍不住問道:“怎麼樣?有訊息嗎?”
朝雨皺著眉,看了一眼皇後,她搖了搖頭,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愧疚的神情。
皇後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,旋即便緊緊抓著朝雨的肩膀,將指尖用力到泛白,只見她眼眶帶淚,厲聲質問道:“你當時為什麼不攔下太子?”
語罷,皇後閉上眼睛,深深呼了一口氣,那顫抖的睫毛出賣了她極力壓抑的怒意,她放開了朝雨,滿臉失望地望著宇文青掉落的方向,其實,她更氣宇文青不顧江山社稷,也不考慮她們這些做父母的,居然不顧性命去救嫦曦。
而朝雨原本就受了傷,這一抓反倒讓癒合的傷口又開始撕裂開來,只見她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,她強忍著疼痛,連忙跪了下來,頭皮緊緊貼在地上解釋著。
“奴婢知罪,奴婢當時跟著殿下上山時,就被兩個武藝高強的黑衣人攔住了去路,等奴婢解決完他們趕去時,才發現半腰上也有打鬥的痕跡,看情況應該是四五個人,等奴婢趕到這裡時,就已經看見殿下和太子妃朝著這個方向已經跳了下去。”
語罷,朝雨用手指了指那個方向,而後又急忙補充道:“奴婢見當時,這裡還有一個人在崖邊朝下看了看,隨後便朝著翊王殿下的府邸方向走去了,奴婢身受重傷,便只好先撤離回稟娘娘,奴婢辦事不力,還望娘娘恕罪。”
聞言,皇後稍稍冷靜了一些,眼裡也然沒了方才的憤怒,只見她微微眯起眼睛,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,緩緩說道:“溟兒?看來賢妃已經按耐不住了。”
看朝雨跪趴的動作搖搖欲墜,肩上也滲出了一絲血跡,皇後心中有所動容,正欲開口時,不遠處便傳來了喜訊。
“娘娘,找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了。”
皇後急忙跑了過去,當她看到滿身血跡、面色慘白如紙的宇文青時,眼中瞬間湧起無盡的心疼,臉上的焦急與擔憂更是一覽無餘,此刻的她想碰碰自己的兒子,卻又無從下手。
她強忍著心中悲痛,目光不經意間移到了一旁滿臉淚痕、正在哭泣的嫦曦身上,只見皇後眼神陡然一凜,她咬著牙,狠狠說道:“若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,你就等著陪葬吧!”
隨後,皇後便微微側頭,暗暗看了一眼身旁的朝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