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蕭將軍那副滿不在乎的態度,柳意歡心中的怒意越發濃烈,只見她緊緊咬著嘴唇,臉色也微微漲紅,隨後便深深吸了一口氣,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,一字一頓道:“既然將軍如此懈怠,我還是親自去看看比較好。”
“我相信蕭將軍。”
就在這時,一個清冷的女人聲音從一旁傳來。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一位女子身著藍色華服,頭戴步搖金冠,她緩緩走入,儀態端莊,徑直走向高位落座,讓原本就滿心疑惑的柳意歡懵上加懵,臉上的困惑之色愈發明顯。
柳意歡微微皺起眉頭,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位突然出現的女子,不禁開口問道:“這是?”
話音剛落,一旁的宇文溟便上前一步,十分恭敬地站在賢妃跟前,只見他神色平靜,不緊不慢的說道:“她是賢妃,也是本王的生母,當年是本王偷偷換了皇後的毒酒,從父皇身上偷得假死藥,這才將母親偷偷運出了宮,安置到雲村去休養了。”
聞言,柳意歡心中一凜,這才明白原來那傳聞中賢妃早夭的孩子並沒有死,她思慮了一番,大抵猜出了這其中的前因後果,不禁暗暗冷笑了一番,不過是昔日的閨友,今日的敵人。
想必當初,雲澹說得那個人便是賢妃沒錯了。
“臣女柳意歡,拜見賢妃娘娘。”柳意歡連忙上前一步,十分恭敬的作揖道。
“免禮,聽說你是丞相府二小姐,不知丞相對此事作何態度?”賢妃淡淡說道。
她語氣十分溫和,順勢看了一眼身旁的宇文溟,見他微微低下頭,暗暗搖了搖,眼神中流露出些許落寞之色,賢妃心中一動,於是便想著尋個其他由頭岔開話題,就當作沒問過好了。
哪知柳意歡卻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,只見她眼神堅定,十分鎮定道:“意歡既然來此,必當追隨翊王殿下。”
“真是好孩子。”賢妃柔聲道,眼中滿是心疼。
一旁的蕭將軍見狀,不以為意的嗔怪道:“姐姐,好久不見,怎麼只顧著兒媳,不顧弟弟我呢?”
看著這副有些吃醋的模樣,眾人都不禁笑了笑。
而柳意歡也在此時明白,原來蕭將軍當初那麼爽快地選擇合作是有緣由的,只是她心中仍有疑惑,實在不理解這蕭將軍看起來竟和宇文溟年紀相仿。
她眼中不經意間閃過的一絲困惑,正巧被賢妃敏銳地察覺到了,她耐心解釋道:“蕭將軍之所以年輕,是因為本宮的父母老來得子,所以他們二人年紀相仿也是說得通的。”
話音剛落,柳意歡見宇文溟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,瞬間瞭然於心,她識趣地點了點頭,也沒敢過於多問。
“現在王妃總該對本將軍客氣些了吧?”蕭將軍十分得意道。
聞言,柳意歡連忙朝著蕭將軍微微福身,她語氣誠懇,臉上帶著歉意,說道:“方才是意歡有眼不識泰山,多有冒犯,還望將軍大人有大量,能夠原諒。”
蕭將軍微微眯起雙眼,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,雲淡風輕道:“這還差不多,不過你方才居然敢挑戰本將軍,這份勇氣倒是值得稱贊。”
柳意歡先是笑了笑,旋即又便微微欠身,十分恭敬道:“將軍謬贊了,聽說將軍自小習武,就連傳教師傅都誇您是個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,意歡不才,只是略懂一二罷了,不敢挑戰將軍威嚴。”
然而,在她低垂的眼眸中,卻極快地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。
這一絲不起眼的眼神恰好被賢妃捕捉到了,她先是看了一眼宇文溟,見他無動於衷,不免心中有了一絲怒意,旋即她調整好情緒後,便暗暗瞥了一眼蕭將軍。
哪知蕭將軍竟誤解了她的意思,只見他微微撅起嘴,故作委屈地模樣,連忙說道:“姐姐莫要冤枉我,我可沒有先動手。”
一時間,所有人面色凝重,周遭的空氣也瞬間凝固了起來,變得異常沉重,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所籠罩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就在這時,宇文溟率先打破了這一刻寂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