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朕覺得你的心像是被豬油蒙了一層,完全迷失了方向,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,你是上邶未來的繼承人,肩負著江山社稷的重任,如此兒戲,怎配得上這帝王寶座?”皇帝慍色道。
語罷,皇帝臉上的陰霾愈發濃重,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,顯然是對宇文青這種態度十分的不滿。
緊接著,便瞧見宇文青緩緩起身,沉穩的步伐向右邁去一步。
此刻,他的眼中多了一絲堅韌,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,只見他稍稍整理了一下上衣,十分恭敬的向皇帝作揖行禮道:“兒臣知錯,兒臣以後定不會讓如此荒唐的行徑再度發生。”聞言,皇帝目光如炬地盯著宇文青,質問道:“既然知錯,為何要將太子妃的門給砍了去?莫不是不滿意朕替你選的太子妃?還是說你宇文青心有兩意?”
聽著皇帝的聲音越發沉重,也沒有讓宇文青起身的意思,嫦曦心中一緊,趕忙出言替宇文青解釋道:“不是的陛下,殿下是因為擔憂嫦曦,所以才以這種方式替嫦曦換門,還請陛下息怒。”
她深知皇帝此刻正在氣頭上,雖然她人微言輕,但也不能看著不管。
話音剛落,只見皇帝狠狠瞪了一眼宇文青,彷彿在宣洩著不滿與失望,過了片刻,這才見面色稍稍緩和了些,他將目光從宇文青身上移開,轉而投向嫦曦,眼神也變得溫和了些許。
“他身為太子,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,這個時候就莫要再維護他了,關心的方式有很多種,可他偏偏選擇了這種不成體統的方式,這不是胡鬧是什麼?還當以為自己是三歲小孩啊?”皇帝不悅道。
他的語氣中雖有對宇文青的責備,但也透著對嫦曦的關切。
只見皇帝深深嘆了口氣,他眉頭微蹙,轉身看向宇文青,勸誡道:“一個月後你們二人就要成親了,這幾日你落下許多功課不說,連自己的太子妃都關心不好,你還能幹什麼?這飯也不用吃了,去領罰吧。”
“是,兒臣告退。”宇文青低聲道。
他低著頭,不敢直視皇帝的眼睛,似乎是在掩蓋眼底的一絲悲楚,語罷,他便緩緩起身,腳步沉重地退下,背影也顯得有些落寞,彷彿所有的驕傲都在這一刻被盡數打散。
嫦曦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,眼中滿是焦急之色,她忍不住輕聲問道:“陛下,殿下會受什麼罰?”
話音剛落,皇帝便突然變得嚴肅起來,他神色冷峻,望著宇文青殘留下的背影,淡淡說道:“鞭刑二十。”
聞言,嫦曦不禁輕撥出聲,臉上寫滿了驚訝與擔憂,說道:“這麼嚴重?”
“不嚴重,不過是小施懲戒罷了,倘若連這二十鞭都受不了,還當什麼太子?”皇帝冷冷說道。
見嫦曦低下頭去,皇帝的語氣立刻變得溫和了些,眼中也多了幾分安慰,只見他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個十分精緻的紅色漆盒,那盒身上面嵌了貝殼、寶石與翡翠,就如那藍寶石蝴蝶項鏈一般耀眼。
他輕輕將其開啟,那盒內靜靜躺著的,是一顆圓潤無比的南海夜明珠,珠子表面光滑如鏡,似能映照出人的心事。
“這是蘆國剛獻上的南海夜明珠,據說夜裡能散發奇異光澤,甚是好看,就賞賜給你了,這宇文青從小被他的母親寵壞了,若是以後再有這般行徑發生,你盡管知會朕,莫要有什麼顧慮。”皇帝溫和道。
嫦曦受寵若驚,她連忙起身走至一旁,十分恭敬的行禮道:“陛下,這太貴重了,嫦曦不能收。”
這南海夜明珠是第一次出現在上邶,按理來說,這般稀罕玩意兒都先是皇後所得,這要是傳到了皇後的耳朵裡,嫦曦都不知道會引起什麼誤會。
皇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慮,只見他黑了黑臉,冷冷說道:“難道朕的賞賜還要看皇後臉色?不過是夜明珠而已,朕的皇後知書達理,必定會理解朕的做法,你無需擔憂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嫦曦要是再拒絕,那便是抗旨不遵了。
她輕輕接過那裝著夜明珠的精緻漆盒,微微欠身,恭敬道:“嫦曦多謝陛下恩典。”
皇帝擺了擺手,神色變得莊重起來,目光深邃地看著嫦曦,說道:“只是未來的路可能充滿荊棘,但朕希望你能與我兒宇文青不離不棄、共進退,助他穩坐江山。”
聞言,嫦曦微微一怔,她不明白皇帝這番話是什麼意思。
按理來說,如今的宇文青貴為太子,日後必定繼承大統,又何來穩坐一說?
難不成宇文溟已經按耐不住心思,生出反叛之心了?
嫦曦來不及思考,畢竟這涉及到江山社稷,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,於是她趕忙跪了下來,誠惶誠恐的說道:“陛下,嫦曦不才,更是不懂前朝之事,怕是幫不上什麼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