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太子妃不是這個意思。”璟羽言辭誠懇,急切的作揖道。
宇文青遲遲沒有說話,臉色也是愈發的陰沉,但隨著時間推移,彷彿下一秒便是狂風暴雨,緊接著,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,面色竟漸漸緩和了下來,那原本緊繃的眉頭也微微松開。
嫦曦見狀,暗自思忖這宇文青該不會是認為她在謝瓊漿玉露吧?
想到這裡,嫦曦不禁蹙了蹙眉,但還是沒說什麼,只是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的宇文青,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月光之下。
璟羽一臉的憂心忡忡,他暗暗嘆了口氣,這才微微側身,作揖道:“太子妃,殿下可是未來的帝王,您也會是未來的帝後,還望太子妃謹言慎行才是,莫不要因此成為你們之間的隔閡。”
隔閡?
聽到這兒,嫦曦不禁冷笑了一番,她和宇文青之間的隔閡還少嗎?
前世,他根本就不把她放眼裡,還把她的尊嚴踩在腳下,而現在,嫦曦只不過是冷言冷語罷了,莫不成他連這點都受不住?
嫦曦不以為意,她攤了攤手,輕描淡寫的說道:“怕什麼?我能不能當帝後都還是一回事呢?”
話音剛落,只見璟羽微微一怔,滿臉疑惑道:“太子妃這是何意?”
“屆時你就會明白了。”嫦曦微笑道。
她並沒有打算立刻向璟羽解釋,即便是欽定的太子妃,未來的帝後,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名號罷了,消失只不過是時間問題,只是貿然說出真相,只怕是難以讓人信服。
璟羽雖不明白她的用意,但也還是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。
直到宇文青生辰宴的前兩個時辰,嫦曦這才解除了整整七日的禁足。
她起身緩緩舒展身姿,伸了伸懶腰,像是要將多日來禁錮的疲憊都釋放出去,隨後又深深吸了一口氣,那模樣彷彿要把這自由的空氣都貪婪地吸食進肺裡。
只見嫦曦微微仰頭,目光中滿是愜意與暢快,不禁由衷的感慨道:“這重見天日的感覺,可真是好啊。”
可這般愉悅的神情並未在她臉上停留太久,轉瞬之間,她的眼中便流露出一絲無奈。
好不容易享受了一段沒有宇文青叨擾的清閑日子,沒想到這好日子剛剛結束,就又要到了給宇文青送生辰禮的日子。
這時,雲竹匆匆走了進來,神色間帶著幾分焦急,作揖道:“太子妃,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一會兒就要開始了,皇後娘娘方才差人特意吩咐,莫要失了禮節。”
“知道了,替我梳妝吧。”嫦曦輕聲應道。
語罷,她便順勢閉上了眼睛,雖然是剛剛午睡醒來,但這腦子還是有些許昏昏沉沉,所以打算趁著這片刻時間小憩一會兒。
不知過了多久,嫦曦悠悠轉醒,等再次睜眼時,卻從銅鏡處發現,眼前替她梳妝的人竟然是璟羽,她頓時一驚,眼中閃過一抹詫異,下意識的問道:“怎麼是你?”
璟羽一邊手法嫻熟地擺弄著嫦曦的發絲,一邊輕聲微笑道:“侍奉太子妃,本就是奴的分內之事,就無需勞煩雲尚儀了。”
嫦曦微微仰頭,安靜地任由璟羽擺弄發絲。
待梳妝完畢,她抬眸望向銅鏡,不禁眼前一亮,只見鏡中的自己,發髻樣式新穎別致,每一處發絲都被精心打理,或松或緊,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優美的臉部線條。
再配上那支馬頭鹿角金步搖,隨著她的輕微動作,金步搖也隨之輕輕晃動,愈發凸顯出她身為太子妃的尊貴氣質,嫦曦忍不住贊嘆道:“璟羽,我現在是對你是越來越好奇了,你到底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?”
看著嫦曦眼裡止不住的喜悅,璟羽臉上閃過一絲欣喜,他淺淺笑了笑,微微低下頭去,謙遜道:“能得太子妃的賞識是奴的榮幸。”
聞言,嫦曦心中一凜,都到這個時候了,璟羽還是那般謙虛有禮。
若不是家中沒落,興許早就娶妻生子,擁有屬於他的前路光明,又何必在這宮中為奴為婢?
可轉念一想,璟羽又不似尋常人,若是尋常人,怕是早就記恨了,偏偏相處這麼些天,嫦曦都沒有感覺到璟羽心中的恨意,哪怕是一分一毫。
嫦曦突然想起什麼,神色變得嚴肅起來,說道:“對了,待會兒宇文青的生辰宴你不必隨我前去,宴會上人多眼雜,一旦被認出來,那我們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。”
“是,奴明白。”璟羽毫不猶豫的作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