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帶一絲憐憫,順勢向身旁的朝雨微微示意,朝雨也是心領神會,立刻快步向前,伸手就要去拖拽雲竹。
嫦曦見狀,頓時心急如焚,她不及多想便望向皇後,眼裡滿是焦急與懇切,哀求道:“對不起,皇後娘娘,是嫦曦的錯,要罰就罰嫦曦吧?”
聞言,只見皇後眼中閃過一絲怒色,仿若觸及了逆鱗一般,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,她猛地抬高聲調,說道:“你的意思是在指責本宮目無章法、亂施懲罰嗎?”
“母後息怒,太子妃絕無此意。”宇文青急忙跨前一步,急切道。
只見皇後眉頭蹙起,眼裡的怒意不言而喻,她立馬起身,直直盯著嫦曦,那眼神仿若要將她看穿,說道:“所以,太子妃到底用了什麼手段,才進宮兩日就讓我兒為你求情?”
語罷,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,只見皇後冷冷苦笑了一聲,說道:“本宮記得,太子上次求情還是為了雲尚儀。”
見此,嫦曦心中一涼,卻也知此刻辯解無用。
她雖知曉皇後對她不滿,可奈何身上背負著責任,即便是為了家門的榮耀,她也要暫時卑躬屈膝,堅持下去。
想到這裡,嫦曦只好咬了咬牙,再次跪拜道:“嫦曦有罪,甘願受罰。”
聞言,只見皇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,淡淡說道:“太子妃公然頂撞本宮,毫無禮數,罰禁足一週,雲尚儀不能恪盡職守,賞二十大板,即刻執行!”
她的語氣平穩卻擲地有聲、毫不留情。
很快,雲竹便被朝雨帶走了。
見狀,宇文青趕忙上前一步,他微微抬頭,眼裡滿是懇切之意,作揖道:“母後……”
見他還欲再言,皇後眉頭一蹙,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,彷彿帶著一種無形的威懾力直直射向宇文青,使其話到嘴邊便又硬生生地給嚥了下去。
“退下!”皇後淩厲說道。
這兩字仿若冬日冰霜,直直砸向殿內,唯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回蕩。
“兒臣告退。”宇文青微微俯身,說道。
他的聲音雖保持著一貫的沉穩,卻難掩其中一絲無奈與不甘。
與此同時,嫦曦也應聲道:“嫦曦告退。”
話語落下,她微微欠身,便同宇文青一起離開了。
殿外,秋風緩緩捲起地上的落葉,彷彿也在為這壓抑的氛圍添上一抹愁緒。
只見宇文青面色暗淡如鉛雲,眼底似是蒙了一層濃厚的陰霾,那平日裡明亮的雙眸此刻也顯得黯淡無光,他沉默良久,才緩緩開口,說道:“對不起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。
聞言,嫦曦蓮步輕頓,緩緩駐足,她神色平靜如水,白皙的面龐上不見絲毫波瀾,彷彿那禁足處罰,不過是拂面而過的一縷微風,她緩緩欠身行禮道:“殿下無需自責,嫦曦被禁足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宇文青眉頭微蹙,眼中閃過一絲狐疑,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質問,說道:“好事?太子妃覺得這是好事?還是有意而為之?”
“殿下都能這樣想了,嫦曦即便再解釋也只是蒼白無力。”嫦曦微微欠身,說道。
她的眼尾閃過一絲苦澀,話語裡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,每一個微妙的表情都無時不刻牽動著宇文青那焦躁不安的心。
“太子妃現如今連辯解都懶得辯解了,是在怪我嗎?”宇文青質問道。
“殿下多慮了,嫦曦並沒有責怪誰,只是感慨命運無常罷了。”嫦曦淡淡說道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,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滄桑,似乎在這一瞬間,她的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。
“所以,跟一個不喜歡的人成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?”宇文青淡淡說道。
他的聲音很低,彷彿是在自言自語,又像是在試探著詢問。
只見嫦曦微微一怔,她先是看了一眼宇文青,隨後便又欠身行禮道:“殿下,嫦曦不明白您的意思,也沒有辦法回答您的問題,還請殿下見諒。”
語罷,她便離開了此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