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宇文青一臉冷漠的樣子,嫦曦也只好妥協,順勢伸出手來,可還為未伸到地方,便被宇文青一把拉進了他的懷裡,頓時有些惶恐,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。
等嫦曦坐穩之後,宇文青一邊控制著韁繩,身子一邊微微前傾,順勢俯在她的耳旁,輕聲說道:“既然不會騎馬,還不快點上來?在想什麼呢?”
熾熱的呼吸在嫦曦耳旁縈繞、回蕩,那溫熱的感覺彷彿順著耳道直直鑽進了她的心底,攪得她心裡亂成了一團麻,根本難以靜下心來,耳根子也是越發的泛紅,根本控制不住那抹它的蔓延。
她甚至都不敢扭頭去看宇文青此刻的神情,只能僵硬著身子,努力平複著那紊亂的心跳。
好不容易等宇文青稍稍往後退了退,與她拉開了一小段距離,嫦曦這才感覺那股令人心慌意亂減輕了些,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。
“不是還有一匹紅鬃馬嗎?”
“你會嗎?”宇文青冷眼說道。
確實,她不會。
可那有怎樣?身為太子卻考慮欠佳,是怎麼當上太子的?
想到這些,嫦曦頓時有了勇氣,微微揚起下巴,說道:“我可是殿下的太子妃,準備個轎子也是應該的吧?”
“太子妃不過是父皇欽定而已,又不僅僅是隻屬於本殿的,萬一本殿哪天落魄,你又是誰的太子妃呢?”宇文青冷冷說道。
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嫦曦感到有點不舒服,尤其是看到他輕蔑的一笑,她默默地低下頭顱,不再言語。
“本殿知道你不會騎馬,所以才會讓你與我共乘一騎,這樣也好照應著你,若是坐轎子的話,路途遙遠不說,保不準會遭遇歹人劫持,騎馬反倒安全些。”宇文青連忙說道。
言語之中似乎夾雜著一絲急切,但更多的還是一種不可言說的威嚴與冷漠。
嫦曦稍稍平複了心情,順勢指了指紅鬃馬,回頭問道:“那這匹馬豈不是多餘?”
就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,嫦曦只覺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般,前世對宇文青的那些複雜情感瞬間如潮水般湧來,呼之欲出、難以抵擋。
有些人,哪怕是再見一面還是會心動。
那薄唇下微微上揚的一抹弧度,反倒讓嫦曦更加不自覺地拘束了起來,心跳也漸漸地加快。
周圍也是靜得讓嫦曦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了。
她突然害怕宇文青離她那麼近,會不會被聽到?
正當胡亂亂想之際,只聽一句熟悉的聲音傳出,語氣間環繞著止不住的興奮,大聲說道:“自然是給奴才。”
定睛一看,原來是璟羽。
“既然都到齊了,那就立刻出發。”宇文青說道,順勢控制著繩索將黑鬃馬換了一個朝向,向前逐步加快駛去。
嫦曦還未來得及與父母告別,就聽身後遠遠傳來一句。
“恭送太子殿下!”
除此之外,便再無其他。
原來丞相和夫人也知道璟羽是宇文青的人,怪不得讓璟羽破格當了管家。
不過也好,有了璟羽在,她也不算是孤身一人了。
可是想到璟羽也跟她一樣不會武功,於是嫦曦便回頭問了一嘴,說道:“殿下,璟羽不會武功,你怎麼將他帶來了?若是遇到危險,殿下到時又該如何?”
宇文青只是看了一眼嫦曦,便冷漠的說道:“趕路之際,莫要言語。”
聞言,嫦曦只覺宇文青有些莫名其妙。
分明就是不想說罷了。
離開上邶城不多遠,便是一片萬裡荒山、野草稀疏,不知道還以為上邶居於偏遠荒漠之地,此時此刻,嫦曦心底裡的那份擔憂也隨著距離遠近隱隱浮現。
轉頭就便對著璟羽,說道:“璟羽,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亂跑,聽說蘆國的兵很殘忍,被抓住了就是無盡的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摧殘。”
這是嫦曦第一次喚璟羽的名字,璟羽當時都愣了一下。
身後的宇文青聽到這話,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皺了起來,他眼神略帶深意地看了一眼璟羽,隨後又將目光移回嫦曦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看似雲淡風輕的弧度,那話語裡透著一絲別樣的意味。
“太子妃如此熟悉蘆國風情,想必是對蘆國感興趣吧?”
話音剛落,嫦曦只覺身後吹來一陣陰風,吹得她有些哆嗦,她趕忙恭敬的說道:“殿下誤會了,嫦曦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。”
不過聽說書的人說,蘆國的兵確實很殘忍,經常到梁城及周圍境地擄走一些非本國的翩翩少年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