彌深搖頭:“來不及怕就撲上去了。”
“你會武,當時為何沒把我拉開?”卞持盈小指撓了撓他掌心:“若是將我拉開,你便也不會受傷了。”
彌深手指微動:“我也不知道,大抵是那時腦子不夠用了,只能用最笨的辦法。”
卞持盈看著他,沒說話。
“怎麼了?”彌深見她似乎有點異樣:“是想到什麼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卞持盈輕輕將他的手放入被子裡:“傷口還痛得厲害嗎?”
彌深:“嗯,很痛。”
他目光綿綿:“阿月,你多陪陪我好不好?我不想你走。”
卞持盈遲疑:“青鸞殿那邊還有事等著我去處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彌深眼眸暗了下來,眉眼也耷拉了下來。
他聲音悶悶的:“我就不打擾你了,正事要緊。”
卞持盈欲言又止,思量片刻,她嘆口氣:“罷了,那我一個時辰後再去青鸞殿吧。”
彌深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:“真的嗎?”
她也笑了:“真的。”
這一個時辰,二人說了許多話,大部分時候是彌深在說,卞持盈靜靜看著他說。
天逐漸亮了,卞持盈盥洗後,陪彌深吃了早飯。
“一會兒我去青鸞殿處理正事。”她站在榻邊叮囑彌深:“這些日子,你就安心在宮裡養傷吧,別的不用去想,一切有我在。”
彌深有些猶豫:“這會不會給你帶來不便?”
卞持盈挑眉:“我能有什麼不便?不過是你家裡人來探病,稍微有些麻煩。”
這不,她剛走,彌遠就來了。
彌遠坐在榻邊,看著虛弱的弟弟,哼笑一聲:“你倒是膽子大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彌深看了他一眼,閉上眼:“家裡不用擔心我。”
彌遠:“看你這樣,我就知道你沒事,放心吧,家裡都有我在。”
沒過一會兒彌遠就走了。
空蕩蕩的屋子裡只剩彌深,夜裡睡得太久,他此時此刻毫無睏意,反而清醒許多。
他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兒,但是一直想不到是哪裡不對勁。
他想得腦仁疼,嘆了口氣,索性不去想了,只是盯著帳額上的繡花發呆。
帳額繡花精美,花瓣栩栩如生,鮮豔嬌嫩,活像是昨日在桃李灣的那場花瓣雨。
宮裡處處都是卞持盈的人,彌深不敢和彌遠說太多。
而彌遠的那句‘你倒是膽子大’,並非是指他替元嘉帝擋箭,而是……
彌深突然變了臉色,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!
為何從他醒來後,卞持盈一句話也沒有提刺客的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