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令智昏
“裡邊兒的人。”彌深沉著臉問遲月:“是誰?”
遲月:“是戶部侍郎,容大人。”
容拂?
彌深臉色更難看了,又問:“他來做什麼?”
遲月笑意淡了兩分:“這便無從得知了。”
彌深有些慍怒,他緊緊盯著殿門,臉色鐵青。
須臾,他拂袖欲離去,卻生生忍住了,回頭再問:“他進去多久了?”
卞持盈仍未表態,遲月不敢太怠慢,只道:“該是有半個時辰了。”
她看著正欲離開的彌深,反問:“彌大人是要離開嗎?不等了嗎?今日可是陛下的生辰。”
彌深:“陛下日理萬機,哪裡會有閑心接見我?罷了!我改日再來!”
走出去好一段路,身後都沒有聲響傳來,彌深額角青筋暴跳兩下,他忍著怒氣回頭,竟發現遲月早就離開了,他這下更是氣得差點嘔出血來。
望著青鸞殿的殿門,彌深臉色簡直差得不行,他眼底有翻湧的晦暗在明明滅滅。
半晌,他終是拂袖離去,腳下生風。
殿內。
卞持盈看著腳下容拂,指尖一下一下點在案上,不說話。
容拂心裡一陣忐忑,他用清冷的眼眸看著她,小心翼翼問:“陛下……”
“我很好奇。”卞持盈看著他,眼中興趣濃厚:“你常以疏離冷漠的態度示人,如今卻又這副臉龐,我實在難以置信,是什麼讓你偽裝至極?”
容拂:“疏離冷漠為實,說是偽裝,實乃不妥。如今這副臉龐,是因為人人都有愛慕之人,自然,在愛慕之人面前,如何能作疏離冷漠狀?況且,我等今日,已經等了許久了。”
好不容易等到彌深失了聖心,他怎能不乘勝追擊?
卞持盈頷首:“如此,倒也算合乎情理。”
“陛下對我……是否滿意呢?”容拂惴惴問。
卞持盈挑眉,將他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通:“起來說話。”
容拂依言起身來。他身量不矮,挺拔清瘦,配上那張臉,稱一聲清冷美人也不為過。
“你可曉事?”她饒有興致問:“我從不用別人用過的。”
所以早年晏端納妃後,她都以公事忙碌作為由頭拒絕他。
容拂臉頰染上紅暈,聲音輕輕:“不曾?”
“幹淨?”
“……幹淨。”
卞持盈滿意點點頭,她看著他清瘦又不失力量的身軀,又開口:“脫掉外袍。”
容拂垂眸看著腳下,乖乖脫去外袍。中衣貼身,更能凸出他身軀線條。
不是瘦弱書生,也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頭,卞持盈更滿意了。
“會伺候人嗎?”卞持盈起身來,負手而立,目光中帶著審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