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寶淳好痛……”
她看著晏端,眼裡迅速蓄滿了淚,搖搖欲墜:“爹爹,是誰要害寶淳?寶淳好痛啊……”
晏端不知何時紅了眼眶,他小心翼翼合攏手掌,將女兒軟軟的小手包裹在掌心,他聲音微微哽咽:“別怕,寶淳,爹爹會幫你報仇的,別怕,別擔心,誰也不能欺負你。”
經太醫令醫治,寶淳的傷勢終於穩定下來了,只是危險仍未解除。
太醫令看著帝後二人,道:“公主殿下傷得很重,雖然病情有所緩解,可還得謹防高熱,夜間要格外注意,稍有不慎,恐怕危在旦夕。”
晏端繃著臉,點頭:“朕知道了。”
他看向卞嘉平,神色淩厲:“你,好好照料寶淳,夜裡打起精神來,眼睛不許離開寶淳!必須時時刻刻盯著她!若是寶淳有個好歹,小心你的腦袋。”
卞嘉平立馬跪在地上,哆哆嗦嗦:“……是。”
晏端看了一眼卞持盈,冷哼一聲,拂袖離去。
寢殿裡的人斷斷續續離去,卞持盈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,眼底晦暗叢生。
她回頭看了一眼榻上的寶淳,目光贊賞。
寶淳依舊是那副“虛弱”模樣,察覺到母親的視線,她高興地揚了揚眉眼,怕人察覺,她又立馬蹙著眉頭,作難受狀。
卞持盈看得好笑。
不過她面上沒什麼表情,只是抿平唇角,神色冷厲。
她看向卞嘉平:“我去調查這件事,寶淳就交給你了。”
見卞嘉平下意識要跪下,皇後皺眉制止:“應下就是了,用不著跪。”
卞嘉平這才訕訕應下。
皇後走後,卞嘉平坐在床邊的腳踏上,看著“虛弱不已”的寶淳,她鼻子一酸,眼淚吧嗒吧嗒落下。
“你別哭。”寶淳想安慰她,但又不敢說出實情,只得幹巴巴安慰:“我沒事啦,只要好好吃藥就會很快好起來的。”
卞嘉平擦擦眼淚:“桃桃別擔心,你會沒事的。”
正月初二,傍晚,寶淳公主遇刺受重傷,危在旦夕,性命垂危,帝後震怒,即刻召叢集臣入宮。
殿上,晏端少見地大發雷霆,他先是將之前犯過錯的臣子都逐一罵了一遍,然後又單獨將京兆尹牧甄赴拎出來,罵得狗血淋頭。
前京兆尹牧褚改下馬後,京兆尹牧一位空了許久,現在繼位的甄赴是剛提拔上來的,此人剛正不阿、兩袖清風,是這個位置的不二人選。
被皇帝怒罵一通後,甄赴神色未改,他不慌不忙奏稟:“回稟殿下、陛下,此案乃臣失職,臣甘願受罰。”
“不過在臣領罰前,請容臣將此案調查結果一一詳稟。”
晏端:“準。”
甄赴:“案發後,臣聯合大理寺、刑部前往城外調查,經查,刺客是江湖中有名的組織,他們接到刺殺令,在殿下回城途中埋伏,為的,就是刺殺寶淳公主,而刺客頭子的身上,有搜出刺殺令一枚,刺殺令的印章,系開國侯私印。”
一道驚雷自榮嶼青頭頂炸開,他心裡翻起驚濤駭浪,在腦中迅速轉了幾個彎,神色愕然又委屈。
晏端怒不可遏,他抬手指著榮嶼青:“開國侯!朕看你是反了天了!”
榮嶼青出班到禦前,他語氣憤然:“稟陛下,臣絕沒有做過此事!臣冤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