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許你覺得是我棒打鴛鴦。”卞持盈笑著看著山間那一輪燦陽:“可是你卻是忘了宗鳶,宗鳶來此的目的,你能猜到幾分?”
宗鳶、郭雲香、彭摯三人,是老熟人了。男男女女之間,左右不過就是那些事兒。
朝玉詫異瞪大眼:“彭摯......他......他竟敢......”
“不是‘竟敢’。”遲月在一旁笑眯眯糾正:“彭摯和宗鳶,已暗通款曲許久了。”
朝玉倒吸一口涼氣。
良久,她憐憫地搖搖頭:“郭雲香乃女中豪傑,許多男兒也比不得她,沒想到,竟落得個遇人不淑的下場。”
“殿下今日,倒是幫她她看清了彭摯的真面目。”
卞持盈起身來,搖著蒲扇,笑意不減:“走吧。”
一陣風來,吹起她鬢角的碎發,聽她不緊不慢道:“咱們下去看看,可別錯過了什麼。”
寺中的確是鬧起來了。
郭雲香將彭摯揍得鼻青臉腫的,她氣得七竅生煙,柳眉倒豎,拽著彭摯的衣領,粗暴地將人往外拖去。
彭摯本是文弱文人,哪裡敵得過她,用盡全力也沒有掰動她一根手指頭。
看著周圍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眾人,彭摯又羞又氣,他臉皮漲得通紅,突然發了狂,扭身掙脫開來。
繼而,他指著郭雲香怒罵:“你這潑......”
他原是想罵她潑婦的,卻被她狠狠撇斷了手指頭,痛得他哀嚎連連,跪地痛哭流淚。
“宗鳶!”郭雲香絲毫不懼周圍的目光,她不怕刀劍,更不懼人言。她盯著不遠處衣衫不整的宗鳶,發出陣陣冷笑:“怎麼?有膽子做,沒膽子承認了?”
宗鳶死死咬著牙根,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嚎叫的彭摯,看向郭雲香,故作鎮定:“空口白牙的,你別誣陷人,我做什麼了?你拿出證據來!”
“證據?”郭雲香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,她狂妄怒罵:“我呸!什麼證據不證據的,我親眼看見你跟彭摯抱在一起啃嘴巴子,難不成你那腫起的嘴巴是教狗啃了不成?”
宗鳶氣得臉都白了,嘴唇直哆嗦,一個字都吐不出來。
郭雲香又扭過頭去,重重一腳踹在彭摯背心,往他身上啐了一口,高聲罵道:“這狗輩負我如此,我又豈是那等好欺負的?索性我退位讓賢,讓你們這對狗男女長長久久地在一起才是!”
“郭雲香!”宗鳶氣血上湧,她尖叫一聲,氣得上前與其扭打在一處。
郭雲香也忘記了身法本領,赤急白臉地和她絞在一起。二人扯頭發,打耳刮,又掐又咬的,毫無章法。
郭雲毅和郭嫂子急忙趕來的時候,二人正打得不可開交,丫鬟婆子用盡了辦法都無法將二人分開。
周遭聚了許多人,都作壁上觀,看著好戲。
直到看見皇後被人簇擁著從人群中走來,眾人才恍惚想起——
皇後於幾日前入寺休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