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花
午時剛過,宮中傳來旨意,大皇子再次召見蘇逸。
蘇逸收拾衣袍,臨走前與江子葉對視一眼,目光帶著幾分遲疑。
江子葉卻先開口:“你去吧,我會看好府裡。”
男人點點頭,拂袖離開,身影很快沒入巷中車馬,漸行漸遠。
可他前腳剛走,一隊黑衣人便悄無聲息地潛入後院,分明是早有預謀。
只是他們還未來得及靠近主屋,便遭遇了埋伏。
太尉院的人像是早就等在那,利刃出鞘,刀風交錯,瞬間將幾人困住。
為首那人冷笑一聲:“早就提醒你們,江家女如今不是軟柿子,再來試試看。”
幾個黑衣人拔刀抵抗,未戰先亂,一炷香後盡數被制服,押入府中小屋嚴加看守。
江子葉站在屋簷下,目光沉著,聲音淡得嚇人:
“將他們的兵器全封了,餓三日,給他們一點水,不說實話就一個個拔指甲。”
一旁的侍從心頭一跳,迅速領命下去。
她轉身,衣袖帶風。
而宮中,蘇逸被安置在偏殿,大皇子一身便服,笑得和氣。
“兄弟,昨夜喝得不盡興,今日再陪我兩杯?”
蘇逸坐著未動,目光落在他腰間,那把熟悉的劍還在,只是如今看來——鋒芒更盛了些。
他淡淡問道:
“不知殿下今日,真是為飲酒而邀?”
大皇子笑意不變:
“自然,不然你以為為何?”
“那我敬殿下一杯。”
蘇逸抬手,酒盞已端,指尖似有意無意在瓷面摩挲,一語未落,忽然朝外看了一眼,唇角勾起。
“大皇子想要的人,我勸你,還是不要動。”
大皇子眼神驟冷:“你說什麼?”
蘇逸將酒盞輕輕一扣,淡聲:
“你的人剛進我府,就被太尉院的人全關進了柴房。現在想來請罪還來得及,不然你這一身皮,怕是連太後都保不住。”
偏殿一時靜如墳地。
大皇子的手不自覺握緊那把劍,卻發現蘇逸已起身,眼神鋒利如刀。
蘇逸拂袖離開,不再看一眼。
回府那夜,蘇逸未再進江子葉的房間。
只是守了一夜,未眠。
那把被大皇子握在手中的劍花,早已在他心裡烙下印記。
宮中設宴,江子葉作為蘇逸正妻,隨他一道入席。
觥籌交錯之間,她目光一轉,落在太後所穿的宮裙上。
那裙裾顏色不豔,她不動聲色地多看了幾眼。
夜色歸程,她和蘇逸肩並肩坐在馬車中,懶洋洋靠著一側,忽然說道:
“今日太後穿的那身衣裳挺好看。”